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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里难受,用自己出气,是小孩子。”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接下来,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到文小华的专栏节目。我打了电话,给她的同事,告知的理由是,节目调整;我说了是小华的朋友,那人才说,是编辑兼主播的小华生病放假。这样,事情就有些严重。我知道她跟我一样,都是耽误什么也不会耽误工作的人。我给她打手机,又把电话打到家里,也都联系不上。在从广州出差回来后,我马上又给她打了个电话。终于找到这个人,她此时,人在家里。“你去哪儿了?”我问,“我吓一跳,我以为你失踪了呢。”“什么事那么严重?”她说,“我出去旅行了.否则都没有假期。”我们有一小会儿都没有说话。“家阳,你有没有时间?现在过来一下?”我想一想:“好。”我到的时候,小华穿一条金蓝色的怪模怪样的长裙子来开门,实际上,她现在看上去,气色很好,人很精神漂亮。她的房间里,摆了许多瓶瓶罐罐,长颈的,圆口的,弯弯曲曲的,有着古老华丽的花纹,墙上还有一个挂毯,带着面纱的美女骑在骆驼上。“这是去了那里了?怎么风格都变了?”我说。“土耳其。”“啊好地方。”“给你喝这个。”我尝一尝她给我递来的饮料,香喷喷的油茶。我笑一笑:“这一程想必非常愉快了。你把观众都给扔了。”她坐在我身边的垫子上,看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非常愉快。我跟着当地人每天五遍祷告,因为他们说,真主什么都知道。我在寺庙里面问安拉,安拉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程家阳呢?你知不知道,他怎样想我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眼光却陷在她的眼里,不能离开。小华的唇然后印在我的唇上。冰凉,柔软。我们稍稍离开,面孔几乎相贴,我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我的话说得很艰难,我说:“小华,你会后悔的,我配不上你。”“胡说。”她抱着我的脸,继续吻我。乔菲小狗祖祖就睡在我床下的小木箱子里。我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我学习的时候,无论有多热,都把他放在膝头;我每天给他洗了澡,就抱着他在床上玩一会儿。第二天发现,T恤衫上都是白色的小狗毛。我有的时候带他去广场上玩,我买一个三文治,跟祖祖一人一半,他吃饱了,就去跟别的狗疯跑,所以说,你千万不要被任何雄性生物的外表所蒙蔽,这个平时颇有些沉默文静的家伙,在广场上叫起来能把大狗给吼下去。终于有人来投诉:“你的狗叫声太大,影响交通?”我本来在椅子上看书的,听了这话,抬起头,赔了一脸的笑容,却发现,原来是男孩祖祖费兰迪,我把自己的笑容吃在嘴里,立着眉毛说:“人有人权,狗有狗权。我不能同意他叫的每一个句子,不过我誓死捍卫他吼叫的权利。”祖祖坐在我旁边,仔细看着我:“这还了得,你再过一阵子,法语说得就比我好了。本来我念书就不多。”我嘿嘿笑起来:“你过奖了,你看,我正好看到这一段儿。”书上的卢梭皱着眉说:“我不能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祖祖的手里拿着滑板,我说:“你会这个?”“你想试试?”“为什么不?”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我又是体育健将。我把书放下,跃跃欲试。可是没两下,我就撅着屁股,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小狗兴奋的在我旁边大叫,因为幸灾乐祸而激动万分。祖祖说:“哎还挺会摔得嘛,这样不会摔到后脑。”我疼得要命,起来拍拍手,做漫不经心状:“哎呀,这个,呵呵,比滑旱冰难点儿,哈.”两个祖祖笑得都要背过气去了。后来,他仔细演示又讲解了一番,天快黑的时候,虽然不太熟练,我也有模有样的了。“真愉快,谢谢你,我要走了。”我把小狗抱起来,他今天玩疯了,累的半截舌头郎当在外面。我对祖祖说,“我还不错吧。”“还得努力吧。”我掉头就走。祖祖在后面说:“菲,周末我们去亚维农好不好。那是个老城,你肯定喜欢。”我想一想,中期课程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礼拜的假期,亚维农是久负盛名的古城,我向往已久。我回头说:“行啊。一起去。”“太好了。你等我电话。”我坐环城电车回家,蓝色的车子行驶在石板路上的轨道上面,穿过广场,经过满座的咖啡凉篷,将停栖在路边的鸽子驱赶起来,呼啦啦一片一片,透过落地窗向外看,祖祖费兰迪脚蹬旱板,就在我身边,翩翩滑过。第三十八章程家阳小华是处女座人,九月初,天气微微凉爽,她约了几个朋友一同出海过生日。大部分是陌生脸孔,小华把我介绍给他们说:“这是家阳,我的男朋友。”握手,寒暄,喝酒,讲笑话,钓鱼。我尽职尽责的陪着应酬。他们大部分是新闻圈子里的人,聊着聊着,又开始说起行业内的传闻。谁在哪个大部委有自己的内线,谁的照片因为模仿抄袭被外国人告上法庭,谁在计划去海湾采访。小华说:“你说什么?老赵要去海湾?”知情者说:“不是新闻了,你怎么才知道?你最近退隐,跟不上形势了啊。老赵都在组织小分队了。怎么,你有兴趣?小华。”“说什么呢?”小华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姿态优雅的呷一口,“生命诚可贵。”我也到了一杯酒,只觉得她那天的话还在耳边,她说,喜欢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不过,老赵这么做,我也不意外,”小华说,“他离了婚,孩子判给前妻,无牵无挂的,没有负担,来,为老赵干一杯。”我的鱼竿响了,我去提线。钓上来的居然是一只章鱼,圆脑袋被挂在鱼钩上,长脚顺着鱼线往上绕。这是一条无力挣扎的苍白的生命。我把它从鱼线上拿下来,又扔回海里,放这个糊涂蛋一条生路。天擦黑的时候,我把游艇往回开。傍晚的海风清清爽爽的,小华从后面抱住我。“等一下,打发他们回去,就剩我们俩。”女人的声音又软又甜。我拍拍她放在我腰上的手:“你这样我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