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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饿了吧?”我说。他点点头。“没有饺子了。我也没有那么好的奶酪火锅招待你。”“唉。”“我给你炒饭。广东炒饭,好不好?”“太好了。”我用剩的大米饭和鸡蛋葱花给祖祖炒了一盘炒饭,又拍了个黄瓜,他没一会儿就都吃了:“真好吃。菲,谢谢。”“哪里话。”我抱着小狗祖祖说,“我还没谢你呢。”“我听欧德说,你想去非洲?去当维和部队?”“对。已经递了申请了,明年春天就能知道结果。”“为什么?”“你呢?你为什么学翻译?”“为了赚钱,给我爸爸mama花。”祖祖点点头:“我小时候,看过一张图片,一个非洲的小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趴在地上,就快要死了,她的后面,一只鹰准备吃掉它。”这张图片我也在上见过,当时心里庆幸生在中国,不是黑非。躲都躲不过来的人间炼狱,生活富足无忧的法国男孩子说,就想要去那里工作。“你去了那边,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做了总比不做好。”还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他看看我,我看看他,男孩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真好。”“哦,这没什么,我每天早上起来,自己舔一舔,用唾沫滋润一下。”他哈哈的笑起来:“像狗一样?”“像祖祖一样。”我指指怀里的小狗。时间晚了,他要回去了。我说:“你怎么走呢?公交车都没了。”“没有关系。我跑步回去。像那天晚上一样。”“这么远?”从大学城到费兰迪家的饼店,要横穿整个城市,虽然城市不大,可这仍是一段不小的距离。“开玩笑。”祖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去年代表蒙彼利埃参加过环法自行车大赛,这算什么?我下次让你看我在阿尔卑斯山路上骑车的照片。”男孩说着就蹦起来热身:“我要走了。”我还没注意,高高个子的祖祖按着我的肩膀,亲亲我的脸颊:“晚安,再见。”他说着就跑出去。跑到楼下,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喊着宪兵的口令,跑步离开。我听见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女同学的尖叫声:“是哪个讨厌鬼?我刚刚吃了药入睡!”第三十七章程家阳我给菲打电话的时候,在另一个人的家。我刚刚给她帮她换了衣服,喂了热水,现在,她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明明是健康强悍的女孩子,如今这副样子,让人对文小华不得不动恻隐之心。夏季的天空,此时已浮现鱼肚白,之前过去的是混乱的一夜。头一天的晚上,我跟许久未见的旭东在酒吧喝酒,他说起他的生意,最近不太顺利;生活上,更加乏善可陈,他的作文物修复的新婚妻子对待他及家里的一切颇漠不关心,一张脸,就好像价值连城的故宫文物,名贵端庄,却是,死掉的一样。我说,他这样说实在有些言重,他告诉我,有很久没zuoai了,也不想,女人好像断了他的欲念。他很自然的问起乔菲,他居然这么清楚地记得她的名字。我说,喝酒。他就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了。文小华进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二三个男人,光鲜亮丽,气焰嚣张的一组人。一定是看见了我,就坐在我跟旭东旁边的台子上了。叫了很多酒,大声地说笑,划拳。我跟旭东说:“走吧。”他拽我的胳膊,也是喝高了,声音沙哑得说:“别介,再陪哥哥坐一会儿,兄弟。你让我现在去哪儿啊?”我只好就坐在这里,酒喝不下去,摆弄手机,里面有秘书台发来的短信,是人在法国的乔菲的号码,我反复看那个号码。身后的小华的声音问她身边的男士:“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杰森?”“他不是杰森,我才是,罚你喝酒。”“好好好。”小华兴致真好,“好酒。”旭东突然开始唱小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我头疼,贼疼。这样过了很久。酒吧里歌手退场,DJ在放斯汀的软摇滚。终于有人决定离开这里,文小华率领一众男友要易地再喝,走得远了,她却匆匆跑回来,原来手袋落在这里。我们还是面对面了,她却笑起来,指着我:“杰森?”我看看她。她的一个男伴上来,搂着她往外走:“到处叫什么杰森,杰森在这里。”我拍拍旭东:“哥哥,你好些没有,我送你回家。”“不用你送。”他腾的站起来,声音清醒,气势慷慨,仿佛刚才的老酒都喝到我的肚子里,可话音还未落,他又一屁股坐下来,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送,送也别往家里送。”有些人醉的一塌糊涂,不知此地是何地,今夕是何夕。有些人,夜却刚刚开始。我扶着旭东走到酒吧的门口,有艳丽的女郎正推门进来。正是久违的吴嘉仪,看看我,看看旭东,他挣扎的站直身子。吴说:“嗨。”我说:“嗨。”旭东说:“嘉仪。”然后他哭起来。我自己出来,在酒吧门口的小街上走了一小圈透透气,回头取车。我在想,这一个人适时地搭救了旭东,带他走,估计是不会回家。正往停车场走,冷不防一辆车疯疯癫癫的急速开过来,“倏”的一下停在我的腿前三公分处。司机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是烂醉的文小华。喝成这个样子,车子还开的这么好,改天一定要请她教我了。她在车里看我。谁来告诉我怎么处理这种状况?她在自己的车里吐。我只好过去,打开她的车门,把她拽出来,这香槟淑女也会这样狼狈。我送她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小华混混沌沌,勉强说得出地址。到了她家,我帮她清理,喂她喝水,终于安顿她睡下。谁让这个女郎这副样子?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我在她家的阳台上吸烟。接着我给乔菲打了那个电话。她听上去声音愉快,她的学习成绩理想,她应该会喜爱法国的生活,她从来懂得照顾好自己,在简单生活中获得丰富的快乐。这让现在的我放心,和,嫉妒。我走回文小华的房间,她已经醒了,静静的看着我,脸孔小得可怜。“我得走了。我得去上班。”我说。她低下头,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