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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我之前去看兰汀,还在她那儿吃过点心呢!”顾景阳却没言语,肃了神情,抬臂指向大安宫方向。谢华琅更怕了:“你不是说,她两年前便过世了吗?”“我也觉得很奇妙,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这个可能性更高些,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是天后一贯的作风。”顾景阳思量一会儿,道:“我记得有一次,枝枝同我说起官员任免事宜,说那是淑嘉讲的,我那时还夸赞淑嘉聪慧,格局不同于寻常女郎,你可还记得吗?”谢华琅眉梢微蹙,道:“记的。”“我恍惚记得,淑嘉小时候便同其余女郎一般,喜好花草玩闹,并不爱政事,头脑也没有这么……”他顿了顿,换了个客气些的说法:“没有这么灵透,故而当时听你那样讲,便有些诧异。现下想想,若是换了天后,便能说的通了。”谢华琅却是摇头,道:“九郎说县主是幕后之人,总还有些根据,可若说她是……是大安宫那位,便太过牵强了。”“是与不是,其实很好印证,”顾景阳道:“她能瞒得过别人,但有一个人,一定瞒不过。”谢华琅目光一动:“我哥哥么?”顾景阳赞道:“枝枝聪慧。”谢华琅听他这样夸奖,真有点心虚,只是新平长公主那儿不小心透露出的一点痕迹,便被他捉住了,她却无知无觉。脖子上边顶的同样是脑袋,内里的构造相差可太大了。谢华琅轻咳一声,暂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脑后:“九郎不会觉得,我哥哥也参与其中了吧?他不会的。”“别的我不敢担保,此事却敢确定,”她神情恳切:“哥哥最疼我了,心肠也软,宁肯自己受伤,也不会叫人射伤我的。”顾景阳莞尔道:“我没有疑心你哥哥,只是想叫枝枝,去问他一件事。”谢华琅眼珠一转,道:“什么事?”“有一件事情,我从前不在意,现在却觉得奇怪,”顾景阳顿了顿,道:“你哥哥与你的先嫂嫂,也就是隋氏,感情好么?”谢华琅不意他会问起这个,心中不禁有些感伤,点头道:“虽然说不上鹣鲽情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又有阿澜在,是很要好的。”顾景阳闻言颔首,又问道:“天后令你哥哥与隋氏和离,另娶淑嘉,那时候,你哥哥可欢喜吗?”“怎么可能?”谢华琅不假思索道:“哥哥同先嫂嫂感情不差,又有阿澜,哪里情愿和离?再则,被迫和离另娶,哪个男人受得了?哥哥与先嫂嫂和离之后,便病倒了,养了一月,才略好些,为此,连与县主的婚事都推迟了。”顾景阳却笑了,继续问道:“那么,淑嘉刚嫁进谢家的时候,你哥哥同她好吗?”那时候谢华琅还小,说到具体的事情上,一时之间真有些思量不起,仔细回忆良久,方才道:“不好。”“县主嫁进谢家时,阿澜便被阿娘接过去教养,我怕他心里难过,也搬回去陪阿澜。仿佛是他们成婚之后一个多月,我在室内午睡,朦朦胧胧的听见嬷嬷向阿娘回禀,说他们还没有圆房……”她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内殿之中,只有彼此两人,却还是压低声音,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圆房是什么意思,专门去问阿娘,还被骂了呢,所以这事记得特别清楚。”“还有就是,”谢华琅偷眼看顾景阳一眼,踌躇一会儿,还是索性豁出去了:“我那时候不喜欢她嘛,仗着自己年纪小,总是拉着阿庄给她难堪,其实也知道那么做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哥哥见了,也从来不制止我们。”淑嘉县主毕竟是他的外甥女,当着人家的面,说自己欺负人的事,似乎是有点不好。谢华琅有点心虚,虚了一会儿,又理直气壮起来:“是她自己愿意嫁过去的,事情做得又这么不体面,我们不喜欢她,也没有错!”顾景阳此时却无心评判这些,而是道:“枝枝,你也说你哥哥一开始并不喜欢淑嘉,但我先前几次去谢家,却觉得他们夫妻之间感情不差,为什么?”谢华琅道:“县主锲而不舍,天长日久之下,总会生几分情意吧。”“不,没那么容易,”顾景阳摇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淑嘉以天后为依仗,强行拆散了你兄嫂姻缘,已经令你哥哥大失颜面,倘若只是如此,仍有机会转圜,可隋氏死了,这就是一个死结,轻易是打不开的。”“枝枝,”他低声问:“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何时开始转圜的吗?”“我?我怎么会知道?”谢华琅为难道:“做meimei的,怎么好过问哥哥的房中事?再则,县主身份特殊,别说是我,就连阿娘都不管的。”顾景阳轻笑一声:“别人呢?谢家会不会有其余人知道?”“应该不会吧。”谢华琅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说出来,倒有点自己全家在欺负人的感觉,失笑一声,老老实实道:“她在谢家本来就很尴尬嘛,阿娘这个正经婆母都免了她晨钟定省,眼不见心不烦,我这个小姑也不理她,别人怎么可能越过我们去同她交好?”“你们啊。”事出有因,顾景阳倒没有说什么,轻叹口气,道:“回去问问你哥哥,记住,要假做不经意的说起才行。”“男人的心有时候会很软,但有的时候,比铁石还要硬。你哥哥他外柔内刚,不是所谓的温存小意,便能够打动的。我想,那几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叫你哥哥的态度有所转变。”他握住谢华琅的手,郑重道:“我们想要的证据,或许就在其中。”第70章过往谢华琅见他叮嘱的认真,不免担心自己将事情给搞砸了,一时之间,反倒不敢应承的太痛快。她踌躇了会儿,试探着问道:“九郎之前说,有件事要请我帮忙,便是此事吗?”“不是,我原是想叫你去试探一下淑嘉的。”顾景阳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与她来往不多,贸然前去,反倒奇怪,你是她的小姑,又有新生的侄女在,过去看看,别人也不会奇怪。”谢华琅还真没有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