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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的,但对于你、对于谢家、对于宗室,乃至于这天下而言,要考虑的便很多了。”“你先前同我怄气,不也是因此么?你我若有了孩儿,待他长成,起码要二十年。先前我无意娶妻,周王、魏王以及其余宗室各怀心思,我知道,但也没有理会,甚至打算在其中择选一个,舍弃其他,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若有孩子,他在元服之前,要面对的是业已成年、羽翼初成的堂兄们……”顾景阳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低叹道:“你前半生顺遂之至,青春正好,我实在是有些犹豫,该不该将你带到这样的漩涡中去。”他说的时候,谢华琅便倚在他身上静听,见他说完,方才弯起一侧唇角,徐徐说了句:“不要脸。”顾景阳侧目看她,道:“你说什么?”谢华琅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先前我亲你一口,你是怎么说的?‘不知羞耻’‘不检点’之类的话成天挂在嘴边,我当你是个不染尘埃的玉人呢。”顾景阳淡淡觑着她,她也不怕,眉梢一挑,揶揄而笑:“道长,我就亲了你一口,被你追着说了好久的不知羞,你呢,看着风光霁月,私底下连生孩子都想到了。”顾景阳被她说的一滞,略顿了顿,又解释道:“我那样想,是因为……”谢华琅拿团扇拍他一下,道:“说到底,还不是那么想了?”顾景阳便将先前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下去,按住她腰身,淡淡道:“就想了,不可以吗?”谢华琅应道:“当然可以。”顾景阳又道:“你给不给我生?”谢华琅揽住他脖颈,笑吟吟道:“我给你生一群!”顾景阳垂眼看她,忽然笑了,当真如风抚松竹,雪坠梅枝,清冷雅正之至。谢华琅爱死了他这幅模样,八爪鱼似的扑过去,在他脸侧亲了口,又刻意使坏,顺势低头,在他喉结上同样亲了一口。亲第一下的时候,顾景阳还没什么反应,等到第二下时,身体却忽的一颤,躺椅上位置狭小,谢华琅吓了一跳,险些跌下去,亏得他伸手抱住,将人搂在了怀里。她微吃一惊,细声问道:“怎么了?”顾景阳目光定定落在她面上,注视一会儿,别过脸去,语气有些隐忍:“你不要说话。”谢华琅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再问,乖巧的伏在他怀中,有些疑惑的搅弄他衣角。外室的风吹进来,带着几分午后醺然,依稀是夏日的躁动。顾景阳气息忽然乱了一瞬:“枝枝,不要乱动。”谢华琅脸都红了,埋头在他怀里,轻轻锤他一下,声音低不可闻:“你硌到我了嘛。”顾景阳气息滞住,说不出话来,她也一样,内室中极尽静谧,却陷入另一种旖旎而暧昧的风波中。谢华琅双手掩面,羞于看他,许是因为隔着掌心的缘故,那声音也闷闷的:“怎么突然就……”顾景阳道:“你闭嘴。”“我就不!”谢华琅委屈道:“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自作自受。”顾景阳道:“你活该。”“我怎么知道你会……”谢华琅说到一半儿,也没脸再说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打开两个缝隙,悄悄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好呀?”顾景阳心中窘迫,委实不想再这么说下去,手指掩住她唇,道:“噤声。”若非叫谢华琅讲,她未必会讲,但若是堵住嘴不要她讲,那她才非要说个痛快呢。她拨开顾景阳的手,微红着脸,抬眼打量他,叫道:“九郎,你也脸红了!”顾景阳被她看的颇不自在,伸手过去,遮住了她眼睛。谢华琅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虽然看不见,嘴上却不停:“颜如渥丹,其君也哉?”顾景阳忍无可忍,索性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唔,唔唔……”男女之间的气力差别在那儿,谢华琅一时却推不开,一直到被亲的喘不上气儿来,才被顾景阳放开。她歪在他怀中,气闷道:“你怎么这样……”他手臂便在近侧,谢华琅捉起,在他手上恨恨咬了一口:“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成何体统?真不像话!”顾景阳道:“聒噪。”谢华琅又道:“陛下几无人君之仪矣!”顾景阳道:“你是不是又想被堵嘴了?”“……道长,”谢华琅老老实实的用手堵住嘴,忧愁道:“你从前不这样的。”第25章立后顾景阳垂眼看她,道:“那你仔细想想,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谢华琅掩住口,低声道:“我怎么会知道?”顾景阳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谢华琅闷闷道:“你不就是想说近墨者黑吗。”躺椅上位置本来就小,二人挤在一起,先前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觉贴在一起的地方蒸腾发热。她有些不自在,略微挪了挪身子,细声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嘛?”顾景阳忍无可忍,轻斥道:“你闭嘴。”……午后燥热,总叫人觉得闷闷的,没有精神,只想留在搁了冰瓮的内室里。卢氏的幼子谢玮今年十岁,谢允的长子谢澜七岁,叔侄俩只差了三岁,自幼便是玩伴,极为相熟,拎了套着纱网的长杆去捕蝉,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大汗淋漓的回来。“先别吃这些凉的,仔细肚子疼。”卢氏拨开谢澜取冰镇果子的手,又拿帕子为他拭汗:“先喝口水缓一缓,待会儿再吃。”谢澜笑着应了,谢玮却凑过去道:“阿娘也帮我擦一擦。”卢氏点了点他额头,又帮他擦了,便见外间有女婢入内,唤了声:“夫人。”卢氏道:“怎么了?”“小公爷从老家回来,带了好些荔枝,一路上用冰镇着,唯恐坏了,叫人送到府上好些,说是叫夫人与几位郎君女郎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