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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亲婚宴,来宾祝福

    女子在祠堂处看光了正君的身子,心中总有yuhuo,婚堂确实是供妻主与正君婚宴礼前“休憩”的,不过是哪种休憩还得看女子是个什么意愿了。

    秦鹤枝那位友人遇人不良,先是两个多时辰的净身礼,而后又被他那妻主按在婚堂里cao了一顿,各种小玩具轮番上阵,最后他勉强撑着身子在婚宴尾声时匆匆露了一时片刻的脸,便支撑不住回房歇息了。参加婚宴的人也大概能猜到他遭受了什么,贵族正君圈子中从来不乏这种“笑料”。

    江燕明显没那种意思,她坐在秦鹤轩的旁边,把玩着自家主君的手,动作轻柔但不容置疑。

    “鹤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掌上传过来,秦鹤轩看着妻主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观看把玩,多少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手不甚好看,手上又有茧子以至于不光滑不好摸,妻主这样动作是他不太能明白的了。

    净身礼前他确实很忙,但也不至于忙到一点空闲都挤不出来。没能在那时候就过来与江燕见上一面,主要还是因为他当时足够黑,不够好看。

    天知道秦鹤枝一看到他这个哥哥有多么痛心疾首地谴责他不爱惜保养好自己,他其实是那种不容易晒黑的体质,但再好的体质也熬不过十年戈壁的暴晒。他刚回来那时候与他弟弟站在一起,直接能将他弟弟衬白好几个度。父亲和弟弟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收罗了各种美白配方,全往他身上捯饬了一遍,最后成功在净身礼妻主见到他之前抢救回了他的肤色——他也由此脱了一层皮。可惜当初背上留下的疤痕太深、手中的茧子又太厚,就是脱了一层皮也不能将它们消去。

    不过总算是达到父亲和弟弟口中“男模男样”的标准,能让他们放他出去见人了,要不然这净身礼和婚宴礼能再推迟几个月才举办。

    不多时,雅琴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少主,吉时已到。”

    江家与秦家两大老牌世家的联姻自然受到了京中其余家族的关注,能收到婚宴请帖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她们衣香鬓影,言笑晏晏,话语交锋不为外道。秦家主秦正君和江家主江正君接待着与她们同等身份的贵人们,不管心底里是个什么想法,大家面上一派和乐。

    “新人到——”

    报信的女侍高声叫喝,宴中人们安静一瞬,门口处踏进一对十指相扣的新人。

    她们身上皆穿着鸳鸯花纹样式的喜服,一个张扬明艳地笑着,一个虽绷着一张脸却也不难看出脸上的红晕,看上去便十分般配且恩爱。眼尖的宾客还能看见江家少主的腰间盘着一条长鞭,这净身礼是何等要求大家都知晓,江燕腰间长鞭是个什么来历稍微动脑子想想也就知道了。

    每张桌子不过二三人的座位,江燕的好友薛筱和赵纪芸坐到了一张桌子上,看见自己好友和她的主君走了进来不由得低声交谈了一下。

    薛筱感慨道:“远智,易知果真是个体己人,以我御男无数的经验瞧,秦小将军身上必定体体面面无丝毫不妥之处!”

    赵纪芸:“嗯哼,你道易知会与你薛今安一样?还经验呢,真觉得这名声有多好啊?你薛今安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

    薛筱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薛今安平生素爱美人,要让我一心挂在一人身上那着实是为难了我。再者说,我这名声也就风流了些,易知的主君那才是在京中鼎鼎大名着呢!”

    赵纪芸瞪了她一眼:“可管好你的嘴吧,赵公子做了你的主君那可真是糟蹋了人家的才华。幸而主君桌宴在侧殿,赵公子听不到你这些混账话。”

    薛筱又道:“哼,我又没限着他挥洒笔墨,这样说我可真是六月飞雪冤得慌了。以易知那性子,是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种,可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易知怕是无法体会到娇软夫人的妙处了。”

    赵纪芸皱了皱眉:“你再敢在易知婚宴上说这种胡话,我必要告诉易知的。”

    薛筱打哈哈:“远智你还不知道我这人嘛,嘴上没把个门,不是故意将秦小将军与……做比较的……我住嘴!我住嘴!你可别真地与易知说啊!”

    两位好友的谈话,正在一心一意进行着婚宴礼的江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和秦鹤轩跪在四位长辈跟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一拜生育之恩,二拜养育之情,三拜家族之亲。

    三拜过后,江燕和秦鹤轩行至每张桌子前,秦鹤轩手捧一壶酒,为每位宾客斟酒,讲究杯满不溢;江燕而手持酒杯,与宾客们敬酒,宾客一杯,江燕三杯。

    听不出诚信与否的讨喜话从各个宾客的口中说出,江燕面带微笑,看上去倒是真诚极了,便是有着不识趣的人暗里讽刺她只能娶个三大五粗的金贵主君,也被她三言两语暗嘲了回去。

    听说您不太行啊,娶了一位正君一位侧室三个夫人都满律令所规定最大后宅人数了,好像外面还有着不少外室来着,结果这都几年了啊,还是一无所出,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不识趣的那人听得脸都青了,旁边谁还不知道这件事,大家虽没笑出来,眉梢眼中却都显出了嘲笑意味。与那人同坐一桌的她的母亲颇觉丢脸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瞪了她一眼,按下了那人想要继续争辩的心思。

    向薛筱和赵纪芸所在那桌敬酒时,江燕趁她人不注意悄悄瞪了薛筱一眼,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给我小心你的嘴巴了,要是敢叫我知道你对我家主君评头论足,你就等着好看吧!

    薛筱连忙递了个可怜兮兮的眼神过去,等江燕走后逼着赵纪芸发誓不会将她那些胡话告诉给江燕听。

    赵纪芸被她烦得不行,只好应下。

    敬完各大家族的家主和嫡女们,两人便前往各大家族的主君和嫡子宴席敬酒了。

    男子宴席被安排在侧殿中。两人转入侧殿,一入眼俱是身材纤细、身形单薄、姿态娇柔的各色男子。秦鹤轩脚步一顿。他与殿内那些男子实在是过于不一样,格格不入感极强。

    啊,所以说能在这个朝代中找到像秦鹤轩这样合她胃口的男人还真挺不容易的。江燕背后长眼睛一样察觉到了秦鹤轩情绪上的不对劲,她退后一步,手向后伸扣住秦鹤轩的手,具有安抚意味地捏了捏。

    江家的嫡系除了江燕这个嫡长女,还有着一个嫡次子和一个刚出生一年的嫡女。因着岁数还小,所以meimei并没有出现在婚宴上。秦鹤轩去给弟弟江熙斟酒时,江燕很是自然而然地凑过去咬耳朵,告诉他江熙的身份,帮他认认人。秦鹤轩手中酒壶一抖,差点将酒壶摔到地上,他强装镇定,也给江燕介绍了坐在同一桌的他的弟弟,秦鹤枝。

    赵君昔看见这一幕颇为羡慕:“以前我总说秦公子不走运,家中无女子继任,以至于他随军出征,十年光景耗在了茫茫戈壁中。现在看来却是我想岔了,十年艰苦,换得江小姐这等良人,换我我也是愿意的。”

    安昌平勉强笑了笑,附和不起来。

    赵君昔又用同样羡慕的眼神看向安昌平:“秦公子好运,你潇洒,若今安能像江小姐那样,或者若我能像你一样不那么在乎妻主,那我便不至于这样苦恼难过了。”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安昌平咽下那些说不出来的苦楚,故意道:“可君昔的雅名却是薛小姐最为喜爱的,她一个月不是至少有半个月陪着你吗,我可听说圈里不少家主或小姐的主君过得还不如你呢。”

    赵君昔脸一红,羞得说不出话了。

    正巧江燕和秦鹤轩走到这桌。敬酒的酒杯不会有多大,大庆喜宴上用的酒度数还算低,但一杯的量再少、酒的度数再低也熬不过江燕连喝几十杯,她脸上红了一片,眼中有着几分模糊的水雾。秦鹤轩有些担心江燕喝着喝着就倒下去了,频频回头确认着江燕的状态。

    赵君昔友善笑了笑,安抚道:“秦公子不必这样担忧,江小姐不过容易喝酒上脸,是不易醉的。”

    见秦鹤轩的注意力转了过来,赵君昔念及他离京多年,圈子内怕是少有人是认识的,便开口自我介绍:“赵君昔,薛筱薛今安的主君,这位是安昌平,赵纪芸赵远智的主君。”

    “鹤轩,待三日后添名礼结束,我会举办私宴,带你认识他们和他们的妻主。”

    他们两个间的互动江燕也是看见了、听见了的,她抬了抬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麻烦两位正君与你家妻主说一声了。”

    赵君昔也将杯中喜酒饮下:“……好。”

    “祝你们和和睦睦、长长久久。”

    沉默许久的安昌平喝下喜酒,开口便是祝福。

    秦鹤轩在江燕杯中添酒,手中空了的酒壶便递给后面一直跟着的一名男侍,另一名男侍将她手中倒满了的酒壶递给秦鹤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喝酒的人是江燕,但赵君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看向了秦鹤轩。

    秦鹤轩能感受到赵君昔话语中的真诚,颇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眼神很自觉地投向了江燕。

    江燕一下子get到了他的意思,道了一声“再会”直接拉着人走了。

    敬完酒,这婚宴礼基本也就成了,接下来的时间无非是与他人虚与委蛇的欢笑与恭敬话。与其说接下来的时间是宴席的时间,倒不如说是各大家族交锋的机会。

    秦鹤轩口中含着玉,说不出话语也吃不了东西,幸好她们这对新人并不一定要待满整一场宴席,江燕便向四位长辈请辞,带着秦鹤轩提前离场了。

    江燕原先的院子挂上了大红灯笼,里面也燃起了红蜡烛,卧房里基本能换成红色的物件全都换成了红色的,桌子上摆了一桌的糕点,被子上撒满了枣子、桂圆、栗子等干果。

    踏进卧房的那一刻,秦鹤轩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大庆没有闹洞房、坐花烛的规矩,这也就代表着,进到卧房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江燕关上门,转过身看向自家不知所措的正君,笑意吟吟。

    “鹤轩,来,先将你口中的珠玉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