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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唐澄澄的泪不曾休止。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家人。“别哭了,有空我就会带妳回来。”“谢谢少爷。”唐澄澄抹泪,努力绽开笑颜。”咱们现在要回天朗山吗?”“去天朗山干么?无聊死了。”他撇了下嘴。”咱们去其它地方逛逛吧。”天朗山是妖狐的家,但他可没这千百年的时间都居锢在此。他早已在人世间游历多时,最远连西边住着金毛白肤人类的土地都去过了。不过既是自己的家,倦累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回来。唐澄澄所剩寿命不长,他不想让她在死之前都困在冰冷孤寂的山上,带她四处走走,见识天底下不同景致的好风光,他相信她会喜欢的。“呀!”唐澄澄忽然惊喊了声?“怎了?”妖狐差点被她的尖叫声吓到。“那儿有个鬼好可怕。”头部被削了一半,脑髓都露出来了,血不断的滴,实在惊悚。唐澄澄掩着面,肩膀吓得不断颤抖。“我看这见鬼能力对妳来说,还是封了吧。”“少爷……”唐澄澄又哭又笑的看着他,”你总算肯大发慈悲了。”“呿。”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偷损他。妖狐喃念咒语,在唐澄澄的额头上画了咒符。“咦?”妖狐发出纳闷之声。“怎了?”“这能见鬼之咒,我早解啦!”共享日月变化(全文完)难怪他明明有印象一回到海牙居,就把咒解了,却因为唐澄澄能见鬼而以为是自己胡涂记错了。“啥?解了?”唐澄澄错愕的惊喊,”那为何我还见得着鬼?”“妳身上仍有我的气息,我以为是我们换过魂所残留的,但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毕竟以前没真正把魂换回来时,不管魂有没有归正主,唐澄澄身上一直有妖狐的气息,所以他也视为平常了。妖狐一把抓起她的手,闭上眼睛,凝神摸起骨来。须臾,他错愕睁眼。唐澄澄的骨相变了。她……变成一只妖了!他感觉得到她身上有妖气流动,约是……一百……不,是两百年的修为,跟山猫差不多,只是因为她没有做过任何修行,所以她现在只能见鬼,其它法术、变幻都不行。妖狐一惊,倏忽明白,他因黑雾受到重伤时,回到天朗山冰洞养伤,原本以为半个月就可以完全痊愈,却多拖了些时日,他还以为是伤势过重因而修为有损,没想到竟是两百年的修为因为这场换魂,被唐澄澄抢走了!换言之,她寿命不仅剩三年,而是只要不发生任何意外,可以一直与他共享日月变化。“少爷?”唐澄澄惊诧看着眼眶隐约有泪光闪烁的他,”你是在哭吗?是怎了?难道我得了不治之症?还是因为我快要被阎罗王召走了,所以才看得到鬼?我之前听说将死之人都会看到阴界的鬼呼唤招手,难道是因为这样……”“不是!”妖狐打断她的语无伦次。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开心的泪涌而上。抹掉悬于眼睫的泪,他装作一脸不爽的说,”因为妳把我两百年的修为偷走了。”换魂一直是妖界传说,谁也不晓得会有啥后果,而他则是完整的明白了。“欸?”唐澄澄下意识问,”那可以还吗?”她拿走了妖狐两百年的修为?那会如何?唐澄澄的脑袋里对这一方面完全没概念。“渡回来就行了。”“那要怎渡?”“渡的方法得修。”“要怎么修?”“至少要花个几百年的时间吧。”“那我不早死了?”这要怎么还呀?“妳有我两百年修为就是个妖了。”妖?是个妖?唐澄澄的脑子停顿了好一会才霍然明白他说的是啥。“我是妖了?”惊愕的小手拍上胸口。“对,妳这辈子原则上是死不了了。”“那……”唐澄澄惊喜的握着妖狐,”我可以一辈子当少爷的暖床丫头了?”“是啊。”妖狐装出一脸不情愿的无奈。甚么暖床丫头,她是他的伴侣了,只是他没打算马上告诉她,这丫头可是给她一把梯子就能登天啦。“少爷,你干啥一脸嫌弃?”唐澄澄噘起嘴。“想到身边老有个人跟我顶嘴,我心就烦哪。”妖狐佯装不悦的抱怨。“少爷,有我陪着你,你其实心里挺乐的吧?我刚看见你嘴角偷翘了下。”“妳眼瞎了。”“我眼都能见鬼了,哪儿瞎了……少爷,你等等我啊,别走这么快!”唐澄澄小跑步追上去,一把抓起妖狐的手臂,黏在他身边。“少爷,我可以一直一直陪着你,真是太好了。”山猫曾经捺不过她的要求告诉过她,因为人类的生命太脆弱,所以妖狐的妻子才会陪在他身边没多久就离开他。刚刚看到妖狐惊喜的泪,她霍然醒悟,当初妖狐不肯带她走,必定也是因为人类寿命太短,而现在却因林涌财的关系,不得不把她带在身边。他必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也做好承受离别的准备,没想到她却成了妖。想通了的唐澄澄心底无比高兴。会有百合就是因为丧妻太过悲痛,哭泣的泪水让一朵平凡的花变成精,所以她一个平凡人类跟在妖狐身边,肯定过不久就会从暖床丫头变成暖床大婶,再来就变成暖床奶奶,然后就死掉了。现在她不用担心会变成暖床奶奶了……是说,变成奶奶还能够行房吗?也不用担心不久的未来会离开他。本以为她心底会有抵触,没想到她这么开心的接受自己成妖的事实,心底松了口气的妖狐暗喜的摸了摸她的头。唐澄澄忽尔想起件事。“对了,不是说真名被晓得的话,就会变成其它妖的奴隶吗?我真名被这么多人知道了,怎么办?”她会不会一天到晚被一堆妖差遣啊?这样怎么服侍少爷呢?“妳的修为是我给妳的,所以我已经是妳的主子了,而且我们换魂时,我就是第一个喊了妳名字的妖,所以妳不用担心。”“太好了。”唐澄澄松了口气。“另外……”妖狐忽然凑过脸来,在她耳畔轻声说出两个字。“甚么?”她眨了下困惑的眸。“那是我的名字。”“名字?”她诧异,”不是说名字不可以被我知道的?”“现在不一样了,妳是我的仆人,所以可以给妳知晓,但绝对不准透露出去,除非是很重要紧急的事,否则不能乱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