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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已经死过太多次了吧。剧痛,然后复活,然后在第二天失去记忆,再一次重复婚礼当天的情景:嫁给梁胥,他走进教堂,杀死她。他们不过是这种存在罢了:死后变成碎片,数据一样飘散,又在第二天重新开始。黄莺觉得更冷了。血水混入肮脏的液体里,血腥味道盖住其他,铁锈味浓郁。在她慢慢丢失视野的时候,突然有东西亮了——闪烁红光,液体蔓行变换形态,她面前的地上摆出一行字:“?????????”,血迹变化。“??????????”,血迹变化。“?акманса”,血迹变化。……Неделайэтого,血迹变化。……竹生そんなことをするな,血迹变化。……血迹最终停止于这里。它说:“请别这样做。”/头骨/:灯。(上)房间没有开灯,门打开着,客厅的光从外面透了进来,地上投出一块白斑。周幼里醒来,没有空调,稍微觉得有些冷。她穿的依然是出门那身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尤其是身体很疼。两腿酸涩,下体剧痛,胳膊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且过于使力,也受到损伤。她坐起时缓了好久,勉强下地走路。扶着墙壁走到房门外面。二楼,俯视客厅没有看到人,走到书房的门口时,梁胥正坐在电脑桌前。她站在书房的门口。梁胥正在吃药,隔得不近,她稍微往前走了两步,远远的,看到盒子上的字,止痛药。想起他们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情景。从下往上的视角,梁胥的表情一片森然,五官在渗血,皱着眉头,似乎是痛的,发了很多汗。周幼里走到书桌前面。“你没事吗?为什么会流血,当时眼睛里也流了血,我好害怕,爸爸……”梁胥注视电脑桌面,没有讲话。周幼里抿唇。沉默,令她感觉到痛苦,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的身体还痛着。事实上这样的情景于周幼里来说并不陌生,她深深知道梁胥有多擅长冷暴力。但现在和此前并不一样的,周幼里想,紧紧抓着衣服下摆:“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不理我的……”梁胥慢慢抬起头来。表情还是非常冷淡,对视着,可以看出一些残留的愤怒情绪,他好像依然很疼痛,额头冒汗,蹙着,汗液融进眉毛里面。“有什么事?”被那样粗暴的对待,还要来问她有什么事,周幼里抓着桌角,咬住下唇,看着他。她的表情被打碎,情绪翻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流血。”梁胥冷声开口:“只要伤害你,我就会受到反噬。”语速很快,急切到有种悍然不顾的感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家,因为我只能带你回家。如果可选,我当然一定会把你丢在那里,我根本就他妈不想养你。”周幼里红了眼眶。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爸爸。无法伤害她,不然就会反噬,所以就要伤害她的感情吗?周幼里想,而如果是这样,那么梁胥真的做到了,她被他伤害到,切肤的痛,比rou体的所有伤害都要让她感觉痛苦,几乎无法呼吸。她缓慢地靠在电脑桌上,支撑不住身体,半坐到地上,咬着嘴唇掉眼泪。她想起黄媛的话,还有一些很奇怪的设想,脑袋乱糟糟的。一会儿,她想她和他的关系,上一世她不是他的妻子,诅咒过他,令他和自己有了羁绊,所以他才这么恨她吗;下一个瞬间,她又想,黄媛说如果他不爱,那么结婚的原因另算,梁胥结婚,其实是为了避免她的纠缠。她感到窒息,剧烈地吸气,呼吸停了,背靠着电脑桌侧面坐下,“……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抹着眼泪,周幼里说:“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颠三倒四的:“如果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矛盾,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太矛盾了。什么都是乱套的,周幼里梳理不清楚。哭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梁胥还在她的身边,坐在电脑桌前,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周幼里的哭声。渐渐变小了一点,啜泣着,因为哭得太急,岔气以后无法自控,身体凭本能在颤抖。梁胥站了起来。他站到周幼里旁边,周幼里看到他的脚尖,穿着匆忙间没有换下的皮鞋,裤子是皱的。声音从周幼里头顶响起,“别哭了。”“受伤、哭,我都会反噬,你他妈能不能消停一点?!”事实上周幼里已经哭累了,啜泣止不住,只是因为刚刚哭得太急。她没有回话。梁胥蹲了下来。按着她的脑袋:“听到了吗?别哭了!”周幼里被他拉着,仰起头看到他的脸,对视。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得梁胥脑袋发懵,整整一分钟,他都没有动作,而周幼里吸了两次鼻子。“爸爸,我好痛……”梁胥突然松手。他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对于成年人都是重伤,更何况她那样娇弱的身体。他抱着昏迷的周幼里回到房间,四根手指上全是凝固的血。她会自愈,不应该太痛,梁胥安慰自己。听到她又说了一次,“爸爸,我好痛”,一双眼睛通红,水光潋滟,像个无助的猫或者无助的狗。梁胥听到自己的声音,未经许可发了出来,他问:“哪里痛?”周幼里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拉着他的手下行,摸到她的左胸,她说:“这里好痛。”梁胥好像被电了一下。摸到她的胸口,胸部饱满而小巧,软极了,她把自己的手盖在他手上,又啜泣一会儿,小声说,“你之前都是在骗我吗?”她的力道不重,甚至软绵绵的,但一做出拉扯的动作,梁胥就跟着她摆动,也坐到地上。周幼里趴上梁胥的膝盖。她像只不讲道理的小狗崽,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贴紧,抱着他的脖子,“你说喜欢我,都是骗我吗?”把眼泪擦在他的脸上。梁胥没有说话。盛怒似乎缓解了一些,他又变成原来那个尚且能过控制情绪的自己,环住周幼里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周幼里说:“我好痛……”梁胥把手贴上她左胸。这次换周幼里盖上他的大手,小声说:“没用的。”“摸了还是很痛。”梁胥继续沉默。抱着周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