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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又是一拳砸下去,乌木茶几很结实,只震了震,几上的茶盏却蹦了起来,差点摔下地。方初也不管,站起身对张恒道:“叫方隐来。”等方隐来后,方初吩咐他和张恒仔细从玉瑶公主身边查起,务必要查清此事,弄明白第三个孩子从哪来的。回到内院,方初因为在外喝了酒的,先叫紫竹打水给他洗脸,又漱了口,再换一身家常衣裳,才进房去看清哑。卧房外间,窗台下摆着一乳白圆肚花瓶,瓶内插着一大捧黄色雏菊,一簇簇的小花朵儿聚集在一处,热烈奔放,比那大菊花另有一种不同的热闹和野趣。窗扇撑了起来,秋日清爽气息透过浅绿纱窗漫进窗。套间内,清哑静静地躺在床上。静谧中,充满岁月静好的味道。他放轻了脚步走向床边。清哑午饭后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方初正蹙眉看着自己枕边。她不由诧异,想起儿子睡在里边,是哭了吗?没听见啊。她便转头看了安哥儿一眼,又看向方初,眼神很疑惑。方初正对儿子发泄不满,被清哑捉个正着,只好赔笑道:“这小子,太没心眼了。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呢?也不知道挑着长。”清哑目光不再疑惑,而是古怪,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方初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又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是说,他该挑一样长得像你……”清哑觉得这人就是逗自己玩的,也不追究他脑子是否有问题了,对他道:“扶我起来。”躺久了身上酸。方初忙扶她坐起来,又拿了两个靠枕放在她背后,让她靠好。清哑一动,安哥儿也醒了。不知是不是听见他爹埋汰他,小东西还没睁眼就放声嚎哭。哭得方初更嫌弃他了。再看看他那小模样:别的婴儿胎毛不管黑或黄,都是软软的;他一头黑胎毛都炸竖着,放声嚎哭时,更像须发怒张,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方初道:“你长这样还有理了?”清哑白了他一眼,替儿子回道:“你才不讲理!叫奶娘来喂奶。”方初忙对外道:“紫竹!”紫竹忙叫奶娘来。这里,方初怕吵了清哑,抱起儿子走到外间窗边,一面观赏那黄艳艳的雏菊,一面晃荡着身子哄儿子。他转眼间神情又温柔了。原来,他很有自省精神,想安哥儿虽然长得“单调”了些,但韩希夷那件事却不怪安哥儿。那件事若弄不好,是他这个做老子的没本事,不能迁怒儿子。儿子这么小,纵有心帮他,也没能力不是!自己乱发脾气,儿子要笑话他的。为了不让儿子笑话他没本事,他便对安哥儿承认错误,婉转道歉。他用唇碰了碰安哥儿的脸颊,柔声道:“爹才说你两句,你就哭了?哥哥jiejie可不像你这样脾气大。”一面左臂环绕托住安哥儿,腾出右手轻轻拍着儿子,还不停摇晃。安哥儿便停止嚎哭。方初凝视着他,失笑道:“你这小子,比鬼都精。你听懂爹说什么了?你知道爹心里想什么,得意了对吗?”奶娘站在那看着大爷温柔地和小奶娃自说自话,眉目舒展,笑吟吟一张脸,全没有面对下人时的威严,很是觉得异样。想上前又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这时候打断他们父子,似乎有些煞风景呢。方初眼角余光瞥见奶娘来了,并未收起慈父貌,又逗了儿子一会,才将安哥儿交给她,她慌忙抱了去隔壁喂奶去了。方初这才回身坐到床沿上,和清哑说话。日日和她在一起,也没太在意她的变化,眼下忽然发现她着实丰腴不少,原本细巧的下巴都长圆了。虽然没有亲自给孩子喂奶,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引得他情不自禁靠近她,一面轻轻呼吸,一面深深地看进她眼底。他们,好久都不曾亲密了呢。两人低声说了一会话,就听外面青竹回道“大奶奶,姑娘来了。”细妹带着方无悔和方丹青走进来,小姐俩是来看弟弟的。无悔自从弟弟出生后,就不愿在祖母那住,而是住回了清哑和方初身边,一应起居都由细妹接手。除了读书时候,她早晚都会跑来看弟弟。对着奶娃娃说东说西、比手画脚,乐此不彼,一点不嫌烦。这时,奶娘将吃完奶的安哥儿送进来,细妹接过去抱着,竖在胸前轻轻地拍,防止吐奶,一面走到清哑床前凳子上坐下,让大爷和大奶奶看孩子。无悔和丹青立即围到她面前,对着安哥儿各种逗弄。丹青见弟弟没多大反应,跺脚道:“哎呀,他怎么还不说话呀?我天天都等急死了。”无悔道:“弟弟还没长大。”丹青道:“我天天看他,都没长。”无悔道:“长了。”丹青问:“哪长了?”第1180章清哑事业新高无悔纠结了一会,才道:“白了,胖了。”这是她听爹和娘说的,其实她自己看着弟弟也没变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一饿就哭,确实够急人的。她更喜欢弟弟咯咯地笑,叫她“jiejie”,满床打滚翻跟头等等。这些都是她听细mama说的她小时候的表现。丹青对无悔没原则地偏袒弟弟很瞧不上,质问道:“白了有什么用?他都不会爬,也不会坐,还爱哭,一点不好玩。”无悔辩解道:“再过几天就好玩了。”丹青道:“昨天你就是这么说的。”方初和清哑听姐俩说得煞有介事,都忍俊不禁。听到后来,方初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丹青,小孩子要等半岁后才能坐会爬,一岁才会说话。安哥儿才不足一月,怎们会那些呢?你太心急了。”无悔立即笑道:“不能急。”丹青没话说了,便问:“大伯父,过年弟弟能说话吗?”方初道:“过年不成,要到明年。”丹青叫:“明年!那么远?”无悔道:“jiejie别急嘛。”方初和清哑相视而笑,一齐摇头。……清哑是在几天后听说韩希夷收养女儿的事,盼弟告诉她的。原来沈寒冰那日遇见韩希夷,两人一块吃酒。韩希夷说起自己捡了个女儿,长得很像他。沈寒冰不信,特意去韩家瞧了,果然像韩希夷。沈寒冰回来和盼弟说起,嘲笑道:“什么捡的!我看八成是他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盼弟把屋里人都遣了出去,低声对清哑道:“……路上捡的。听三爷说,长得跟韩大爷很像。这事可不奇怪?jiejie,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她停住不说,看清哑的目光却大有深意。清哑立即领会这深意,脑中浮现奉州那晚,在方家别苑梅心小筑看到的情形:韩希夷衣不蔽体,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她问:“没说是谁的吗?”盼弟摇头道:“不清楚。”又补充道:“只有孩子。”清哑皱眉想,难道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所以不能暴露?若是寻常女子,巴不得借此机会攀上韩家、攀上韩希夷才对。面上她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