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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多,加上还要分季节,分摊到每个季节的就更少了。据清哑说,主要是时间不够,否则她会进一步细化,根据各朝代服饰多设计些出来。全部参观完,大家没有循着原路回去,清哑带领她们从侧门出去,外面果然是条穿堂,两边都是高墙。冬日里,穿堂除了正午能晒着太阳,早晚都是阴凄凄的。穿堂里的积雪被铲走,地上早晚上冻。一到晌午,地上开始化冻,一踩一软。清哑在前走着,王妃紧随其后,没露出一点犹豫。谁让她之前那么对百姓关心呢。如今清哑较真起来,她下不来台了。一直走到第二层院落的侧门,清哑才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众人能听见前面传来丝竹声,是那些红牌在为赈灾义演。清哑微笑道:“就到这里了。再走就出去了。”说着转向侧门,进了第二层院落,回到之前的殿中。进殿后,众人三五成群寻了座位坐下歇息,一面低声议论,就刚才所参观的各类服饰发表看法,十分热烈;也有人提起那些平民的衣裳很别致,很是向往,很想尝试的样子等等。睿明王妃和清哑等人坐在一处。她这一路下来,对清哑印象还不错,因而含笑对她道:“先前听这位夫人说了不少,获益匪浅。不知夫人尊夫是哪家?”她嘴上这样问,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想清哑一直和“郭织女”在一起——她将严未央当成了郭织女——郭织女最要好、又嫁得不错的朋友只有蔡家那位蔡三奶奶了,所以她猜测清哑是蔡三奶奶严未央。清哑诧异极了,心想“不是一直叫我郭织女吗,怎么还问?”便回道:“我夫君姓方。”她很快想通了,觉得人家堂堂王妃不知道郭织女嫁到谁家也有可能,谁管她的私事呢。睿明王妃也是一愣,诧异道:“方家?在哪个衙门任官?”她觉得清哑就是官夫人,这个她自认不会看走眼。清哑再愣,只得道:“我夫君是锦商,锦商方家。”睿明王妃神情就古怪了,隐隐觉得不对。她朝郭织女——其实是严未央——歉意笑道:“这我倒不熟悉了。还请织女引见。织造行内,我只知郭织女,别的……不大认得。”严未央不好再装聋作哑,忙笑道:“郭织女夫家姓方。王妃皇亲贵胄,那管这等小事,不清楚织女夫家情形也难免。”睿明王妃听她说“郭织女夫家姓方”,很显然她不是郭织女,那么,郭织女是谁?她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清哑。清哑微笑道:“我夫君开了幽篁馆。”她心里嘀咕,幽篁馆总不会不知道吧?唉,在这些皇亲权贵眼里,他们根本不能入眼。睿明王妃今天第三次感觉脸颊被抽,一股热血急涌上头,再难维持庄重从容,虽笑着,却控制不住面皮,感觉面皮一个劲地抖动,她情知不妙,急转向黄夫人求救。黄夫人等人也没料到出这样岔子,尤其是黄夫人,并不比睿明王妃感觉好多少,先前她在清哑面前说的一番话,活脱脱现眼。她急忙笑道:“哎哟,这可闹笑话了:我还以为郭织女是这位夫人呢,竟然弄错了。这位夫人是——”她先以退为进,承认错误,再问严未央身份,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严未央暗赞她脑子转得快,笑道:“我夫家姓蔡……”黄夫人等人这才明白:这个才是蔡三奶奶!这么一打岔,睿明郡王妃才缓过来。得知清哑就是郭织女,并没能扭转她对郭织女的印象,反而因为郭织女就是清哑,使她觉得清哑心机深沉,正合了以前判断。她轻笑道:“织女果然真人不露相呢。”清哑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她们自己弄错了,怎么说得好像她故意隐藏身份一样?她刚想抗议,睿明王妃抢先道:“虽经历这些波折,好歹是认识织女了,往后可不会弄错了。”清哑不好再提前事,微笑道:“民妇也认识王妃了。”又看一眼黄夫人等人,“也认识了众位夫人。”别人听着不怎样,睿明王妃和黄夫人只觉那“认识”二字特别刺耳,别有深意,想当然以为清哑讽刺她们。睿明王妃道:“听闻织女琴艺无双,还能和夫君异手联弹,早想一饱耳福,今儿可算遇见了。正好外面有姑娘在为奉州赈灾义演,郭织女昨天也弹了半天,不如今儿再接再厉,为大家再弹一曲如何?也好为那些姑娘做个表率和引领,展示织女对百姓的慈悲心肠,又可让我等一饱耳福,正是一举三得的好事。”让郭织女和青楼红牌一块弹曲给人听,还作表率和引领?众女虽竭力作无事状,殿内还是透出诡异气氛。有些人神情微妙地看向清哑,看她如何反应;连黄夫人等都不解地看向睿明王妃,觉得这不像王妃平日为人行事的作风;还有些脸色就很不好了,如严未央和巧儿盼弟等人。面对众人异样目光,睿明王妃也惊觉失言。刚才她并未仔细斟酌就脱口说出那番话,又或者她潜意识里就是那样想的,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眼下话已出口,却不好收回了。她便看着清哑,准备等清哑反对,自己再轻描淡写地作罢,言语中再点出郭织女爱惜名誉胜过对百姓的关爱,把眼下这一节混过去。第1043章三女交锋清哑却根本没往那上面想,更别说生气愤怒了。她是异世穿越来的一缕幽魂,思想观念不与这里人相同,否则当初人人以为退亲就没了活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退亲,根本没将那些世俗歧视放在眼里。后来她为了方初请赐牌坊,也是为成全自己的爱情,她看重的是爱情,而非那个牌坊。她不认为出去弹一曲就玷辱了自己,仅仅因为在这之前那些青楼女子正在义演。人家又没招惹她。若真是这样,那些常和青楼女子混迹一处的文人士子们岂不是最无耻最下流?清哑不是没感受到王妃的矜持和隔阂,但她穿过来这些年,经历了大小多少风浪,又成亲生儿育女,虽还至情至性,却也不至于为了争一口闲气和一个郡王妃对杠。再者,王妃请她弹琴,用的是赈灾义演的名义,师出有名。清哑想自己昨天都演了那么久,今天再弹一曲又何妨呢?若王妃单纯请她表演献艺,供这些贵夫人和姑娘们消遣取乐,那她肯定会找借口拒绝。总之,清哑的想法不是这些人可以理解的。她平静道:“王妃吩咐,又是为了义演,民妇自当从命。”睿明郡王妃倒愣住了,没料到清哑会这样干脆答应。严未央再也忍不住,起身笑道:“禀王妃,这事这恐怕有些不妥。怎能让郭织女和青楼女子一道义演呢?郭织女是皇上封的一品夫人,传出去,丢的也是朝廷和皇上的脸面。”众人吃惊地看着严未央——她可真敢说!蔡铃等蔡家姑娘都忧虑极了,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