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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顺昌帝道:“这是郭织女的儿子。”石寒天点头,对适哥儿道:“你很好。”适哥儿神情肃然地看着他,没出声。若换之前,他定要笑骂嘲讽石寒天一番,然看过石寒天和张继比斗后,他很有自知之明,隐隐觉得:先前在祠堂里石寒天并未真想取他性命,否则他未必能活着出来。石寒天又对皇帝道:“今天若不是这孩子,后果难料。”顺昌帝看着石寒天冻得乌青的嘴唇和惨白的面色,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若非适哥儿巧合下扎中了他的命根子,后果确实难料。这人真顽强,居然带伤坚持到现在。正想到这,忽见石寒天软软倒地,昏过去了。顺昌帝想:“到底还是支持不住了。”遂吩咐道:“即刻为他诊治。”这边闹这么大,死伤许多人,明阳子也过来了,听见这话没好气道:“治好了再砍头,麻烦!不如就这样让他去了,还省些医药费。”他因为石寒天闹了这一出,导致死伤无数,恼怒的很。顺昌帝道:“皇叔,朕还要审问他呢,哪能就这么死了。”明阳子道:“反正我老道是不会帮他治的。哼!”适哥儿觉得他说的特别顺耳,又因为身上难受,遂笑道:“师爷爷,你帮我治治,我身上疼。”清哑和方初都吓一跳,方初忙问:“哪里疼?”适哥儿道:“背上疼,肩膀疼,胳膊也疼,还有腿。”他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都疼起来。清哑惊问:“怎么弄的?”适哥儿瞄了皇帝一眼,小声道:“石寒天打的。”第1031章适哥儿的生死(月票400)清哑“啊”一声,忙揽住他,手抚摸他头,慌张问:“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想吐吗?肚子疼不疼……”巧儿也一叠声地问:“什么时候打的?你怎么还活着?”不怪她言语鲁莽,被石寒天打了还活着,真不可思议!方初和清哑想到细腰的惨状,惊得面无人色。顺昌帝心一沉,也想起来了:适哥儿之前被石寒天用果子当暗器打中了不少下,因见他无事人一样,还当没事呢。现在想想,石寒天那个力气,便是用果子打中他这样一个孩子,那也非同小可。皇帝急对明阳子道:“皇叔快替他瞧瞧。”又埋怨适哥儿:“你这孩子,身上疼怎不早说!”明阳子上前把住适哥儿右手腕,问道:“他用什么打的你?”适哥儿道:“用果子打的。”顺昌帝忙将适哥儿救驾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夸赞适哥儿和婉儿忠勇、聪慧、机敏,将适哥儿那没有皇帝就成了亡国奴、就像小孩子没爹娘的话复述一遍;又说“亡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所以灭石家的是石家自己”等语,众人听后震动不已。朝臣们警醒:皇帝这是借孩子的话敲打他们,一个小孩子都知道忠君爱国,何况你们这些人,若不忠君,天地难容。至此,大家才明白之前皇上为何青睐这两孩子。林熙忍不住叫道:“哎呀你小子也太狠了,扎人家命根子!”巧儿护短,听不得人家说弟弟,抢白道:“那你要他怎么办?和石寒天公平对锤?”真要对锤才不公平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适哥儿道:“我也没办法。我想扎他眼睛,戳他脖子,可我够不着啊。你要是我,你往哪扎?对了,他当时正抬腿踢我呢。”林熙目测适哥儿身高,再想想石寒天身高,无言以对。因为若他是适哥儿,好像也只能往那地方扎,那地方顺手。顺昌帝咳嗽一声,道:“当时情势危机,由不得适哥儿手软。”张继嘲笑林熙道:“是你想龌龊了,人家孩子纯洁的很。”他俩已经是好友了,言笑无忌。众人听了哄笑起来。太皇太后是知道适哥儿误打误撞救了皇帝的,却不知具体细节,此时听皇帝说了才明白,连声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又见清哑和方初对众人说笑充耳不闻,只顾紧张地盯着明阳子等结果,忙问:“明阳子,他伤势如何?一定要治好他!”她已经断定适哥儿受了很重的内伤。众人看适哥儿目光敬佩又怜悯,因为他们觉得:这孩子怕是治不好了,能不能活还难说。不过,方家立大功了。所有目光都落在明阳子身上,等他给适哥儿判死刑。明阳子摸了好半天,才道:“我要看看他身上。”清哑道:“师傅快看。”那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明阳子道:“走,去王府。总不好在雪地里看。要脱衣裳的。”方初木木地蹲下身,抱起适哥儿,又木木地向顺昌帝告罪;清哑则转头走向细腰的尸身,要安排人把她送回幽篁馆,沈寒秋忙上前,低声道:“郭meimei尽管去,她……细腰我带回沈家。”所有死者都要经仵作验尸再确认身份登记后才能领回去。清哑听了一愣,很不解。细腰的来历清哑从未深问过,但已经脱离沈家这是毫无疑问的,连郭家也没她的卖身契,怎么沈寒秋要带她遗体回沈家?沈寒秋没有解释,只道:“她临去前这么说的。”清哑点头道:“既这样,就麻烦沈大哥了。”她是想亲自为细腰办身后事的,于情于理也该这样,眼下被沈寒秋接手感觉怪怪的,可他说是细腰的遗言,她便不好抢了。死者要顾,生者更要顾,她挂念儿子,便匆匆走了。顺昌帝本也想跟去,看看在场众人,又犹豫不决,这儿还要他来主持,尤其外面百姓还在捐款,也要安抚。太皇太后便对杨嬷嬷道:“你跟去瞧瞧。若适哥儿有什么情况,即刻过来禀告一声。皇上这里还要主持大局。”杨嬷嬷屈膝道:“是。”遂也去了。仁王府一间内室,温暖如春。清哑方初等都脱了大披风,聚在炕前。适哥儿只穿贴身小衣,坐在炕上,当明阳子掀开他最后一层小衣,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清哑更是踉跄站不稳,方初一把扶住了。只见适哥儿身上全是青紫淤痕,大的有茶碗口大,小的也有鸡蛋大,看去触目惊心;待脱了裤子,腿上和屁股上也有许多。清哑觉得,儿子五脏六腑怕是全碎了。她以为武功高的人都会隔山打牛的,哪怕用片树叶打在物事上,物事外面看着好好的,里面却烂了;更何况石寒天用的果子也不是轻飘飘的东西,也有分量的,打在适哥儿身上能好?她也想像巧儿一样问适哥儿“你怎么还活着?”她担心儿子下一刻就像石膏像一样哗啦一声碎了。她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根本站不住,身子往下滑溜。方初急忙托住她,连声道:“别怕!没事!没事!”他到底是男人,有几分见识,见适哥儿虽伤情严重,但脸色并没有呈现死气,想来内腑应该受创不严重。当然,这还要问过明阳子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