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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郭姑娘,若是……若是蒋大人判谢姑娘无罪,还望姑娘能想开些。谢家……也算受到惩处了……”他踌躇半响。等话出口,依然觉得表达不顺。清哑道:“放心,我不会像谢姑娘一样不择手段的。”韩希夷见她对谢吟月成见如此深。无奈地笑了。清哑不觉,还道:“你这话应该去劝谢吟月。”她不过是希望谢吟月受到律法惩处。谢吟月却是希望她死。以前郭家被谢家欺负占下风的时候,谢家都不肯放一条生路,何况这次郭家给了谢家这样打击,不报复的话,谢吟月就不是谢吟月了!韩希夷道:“谢姑娘那有方兄劝解,姑娘不用担心。”想想又补充道:“哦,方家没有退亲。”方初劝谢吟月,他就来劝自己?这一刻,清哑觉得韩希夷有些幼稚,当她和谢吟月闹小别扭呢?她忍不住道:“韩少爷,你太不了解女孩子了。”这是继严未央之后第二个人对韩希夷说这样的话。他郁闷了一会,便诚恳请教:“上次严姑娘也这样说在下,在下不甚明了。还请姑娘赐教,在下说错了什么吗?若有得罪之处,姑娘指出来,在下一定改正。”清哑见他真不明白,“不吝赐教”道:“难道你没发现,一直都是谢家在找郭家麻烦,甚至要置我于死地?这次的事后,以谢姑娘的性子肯定不会罢休。你还在这劝我,不是不了解女人心是什么?听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韩希夷道:“谢姑娘她……”想说谢吟月不知内情,又怕清哑听了生气。略沉吟一会,觉得还是坦荡说清比较好,于是认真道:“请姑娘见谅,在下确实觉得谢姑娘并非刻意栽赃姑娘,就像在下不信姑娘会杀人一样。谢姑娘与姑娘势同水火,乃身份使然,也是无奈。方兄为了姑娘的事,同样被谢姑娘误会。”一面说,一面苦笑,又感叹。清哑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对不起。”她确实觉得自己错了,不该对韩希夷说那样的话。一直以来,谢吟月也就对郭家、对她郭清哑下狠手,对别人却不曾这样。在别人眼里,她是气度雍容、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谢家女少东。她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跟她一样看待谢吟月?她这样说谢吟月,跟冯佩珊有什么区别?所以,她向他道歉。韩希夷感觉到她的失望和疏离。他忽地心生冲动,柔声道:“我劝姑娘,并不是为了谢姑娘,是怕姑娘对此番遭遇心生愤懑,失却了本心。在我心中,姑娘一直都是纤尘不染。不论别人怎样说姑娘,我也是不会信的。我只希望姑娘每天都过的好,不要背负仇恨……”清哑道:“谢谢!”她才不会活在仇恨中呢。不但自己不会,还力劝家人想开。谢家越要打击郭家,郭家越要过得兴旺!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才会让对手难以忍受。她想着,轻轻一笑。韩希夷见她笑得云淡风轻,觉得她并未领会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说得太含蓄了!正想再措辞,来一篇声情并茂的解释,郭大全进来了,见了他热心招呼。清哑便岔开话题,告诉大哥专利许可的事,又说韩少爷提了不少好建议,趁机把位置让给大哥,告退去了厨房。韩希夷看着她的背影,失落不已,恨不能拉回来。第281章复审韩希夷在郭家吃了晚饭才告辞。次日一早,有公差来郭家传讯,说大理寺少卿蒋志浩大人会同湖州刘按察使一齐来到霞照,复审江明辉一案,并谢吟月栽赃一案,传郭家人等上堂。这次,郭家对于案子结果不太抱希望,所以并未兴师动众,只郭大全和清哑带着细腰去了县衙,余下人该干嘛还干嘛。当然,也给沈寒秋送了信。大理寺官员复审,与周县令升堂截然不同。堂上,除湖州刘按察使外,连夏织造也在旁听。本是封闭审理,然夏织造告诉蒋大人:此案在霞照影响恶劣,尤其牵涉到郭清哑,百姓们为此曾闹上县衙,为平民意,还是公开审理比较妥当。蒋大人也知县衙是最贴近百姓的衙门,县令身为父母官,管的是一县百姓衣食住行等事,百姓们丁点大的纠纷都要闹上公堂,更遑论这等凶杀大案,敞开大门审理也是为了安抚民众,便同意了。他命大堂门口左右两边专门辟出一块地方,供与案情相关各家人立足,更多的人则不许进来,只在外听候消息。方初、韩希夷、严未央、卫昭、谢明理等人都来了。两个书生模样的人隐在人群后,细看却是蔡铭和夏流星。堂审开始,蒋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先宣布堂审规定:“堂下听令:未经本官传唤不得上堂,未经本官询问不得插言,如有不遵、扰乱公堂者,严惩不贷!”顿时里外一静,落针可闻。蒋大人先对江明辉一案进行复审。原来他已看过卷宗。又暗地里进行了查访,对案情早已了然于胸。此番升堂,再传贾秀才及相关证人,贾秀才对罪行供认不讳;谢吟风已自杀,不知为何蒋大人并未质疑,便依据律法判贾秀才斩立决。迅速将这案子了结,接着便审理谢吟月栽赃案。“带原告郭清哑!”随着一声叱喝。清哑被带上堂。她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对答。直接呈给蒋大人一叠纸。她经过数次过堂也掌握了些诀窍,所以扬长避短写了一份详尽的答辩状,省得在问答中失措。答辩状上。她先简明扼要地陈述了控告谢吟月的理由,又将郭、谢、江三家结仇由来简述了一遍,以及谢家对郭家种种打压、陈水芹自杀的蹊跷等,从侧面证实谢家想置她于死地的决心。蒋大人看后。问道:“你可还有人证和物证?”清哑道:“有。”昨日韩希夷走后,郭大全就找沈寒秋开始准备了。先是县衙大牢的两狱卒上堂作证。称周县令和幕僚聂无刑讯逼供郭姑娘;又有两个百姓上堂作证,称聂无与谢家来往密切;又有曾经的女牢头马婆子,同样证实周县令和聂无逼供,还招供说她曾为谢家做耳目。将郭清哑在牢中情形告诉谢家仆妇张妈。蒋大人先传唤张妈对质,张妈抵赖不过,遂供认。蒋大人命将两人押下去。接着命周县令上前答话。周县令浑身如筛糠一般,无可抵赖。只得将实情说了。“这么说,是聂无建议你逼供郭姑娘的?那种刑讯的方法也是他告诉你的?”蒋大人追问。“是,都是他提醒下官的。”周县令道。“你且退下。带聂无!”蒋大人喝道。聂无被带上来后,也是无可抵赖,供认不讳。然蒋大人突然发问,他和谢家什么关系。他镇定道,他和谢二老爷谢明义常在一块喝酒。还说,不但他二人,还有谁谁也常去。这是商贾交结官府小吏的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