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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一把夺了过来,走到烛火下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绮罗之物。他心往下一沉,心念早乱,对四下道:“我有些私事要处理,诸位都请出去,稍后再议战事!”李金婵趋前要说话,李宁令按了下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出去。陆云昭走出帐外,急急喊来暮雨,暮雨听了他的话,也是一惊:“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尽快查清楚。”等帐内只剩下林勋一个人,他把透墨喊了进来,质问道:“我要你留在京中的人,可有捎什么口信过来?”透墨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林勋拔剑出鞘,指着透墨的喉咙斥道:“我要听实话!”“主子可是听了什么风声……?恐怕是对方扰乱军心的计策,可千万不要中计……”林勋把绮罗的簪子拿出来,对透墨说:“这是她的簪子!透墨,休得瞒我!”透墨不知道此事要如何启齿,只是垂着头。他的确早就知道京中发生的事,也知道绝对不能这个时候告诉侯爷,否则……林勋见他如此,知道那人所说有□□成真,猛地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吹了个响哨,黑马疾风便跑了过来,停在他面前。他翻身上马,透墨追了出来,都来不及抓住马尾巴,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勋策马离去了。军营里的人纷纷望着这边,不知道林勋这大晚上的要骑马去哪里,议论纷纷。林勋驾马,一路往东狂奔,他的脑海里都是绮罗的一颦一笑,还有她送他离家时流着泪的眼睛。母亲怎么可以……?他的皎皎说好要在家等他!忽然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匹马,他还来不及看清那人,只见那人猛冲过来,竟是不要命地俯身抓住他的马缰。由于巨大的冲劲,将他从马上掀翻下来,被林勋的马拖曳着。林勋不得不停了下来,低头看地上的人。那人匍匐在地,艰难地问:“君实,冷静了么?”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收到地雷的我眼泪落下来。☆、第119章韬光养晦林勋跳下马,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你不要命了!”苏从修抬头看他:“以往我还觉得你理智冷静,怎么这次会如此没有分寸?我若不来,你打算一路跑回京城去?主帅擅离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么?”林勋沉默。刚才他一时冲动,满脑子想的都是绮罗,早就把旁的事抛诸脑后。按照本国律法,主帅擅离营地是重罪,若因此导致了军情贻误,人员伤亡,则是罪上加罪。“你快告诉我,绮罗怎么样了。”“她没死,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暂时没事。”苏从修只能瞒下一部分,见林勋好似不信,又道,“是师父和月三娘把她救了下来,大火里的焦尸是我故布疑阵,想看看他们的手到底能伸多长。我骗你作何?”林勋握了握拳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又问道:“母亲为何好端端地要把绮罗关起来?”“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苏从修把那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应该是皇后找的人,想把绮罗赶出侯府。然后王贤妃那边使计,顺势要杀了她。”“这两个毒妇,为何要害她!难道是为了我?”林勋吼道。苏从修知道现在告诉他还不是时候,只说:“他们本来就想借绮罗的死让你大失方寸,后来见计不成,还让人去枢府盗取了边境的布防图,企图嫁祸。你如今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做傻事。回去吧。”“你……不要紧么?去军营我找个军医给你看看。”林勋扶住苏从修。苏从修摆手道:“我是偷偷出来的,不能叫人发觉。军营里人多眼杂,还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的眼线。没事,我到附近城镇住一夜,顺便找个大夫看看,明日就回去。”说罢转身一瘸一拐地走。林勋拉住他:“你受了伤,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骑我的疾风去,它自己会回军营。”疾风在一旁好像听懂了,不愿意地打了个响鼻。“那你呢?这里离军营也不近。”苏从修不放心地说。“我时常夜间急行军,这点路不算什么。”林勋不由分说地扶着他上马,拍了下疾风的屁股,疾风乖乖地往前走了。林勋看到疾风跑远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往军营的方向走。夜间空旷的草原上连风都是呼啸着的,林勋走了一会儿,在劲风中闻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他五感异于常人,便停下来,环顾四周。“出来吧!”他在旷野中发出一声,几道黑影现身,包围了他。***月三娘带着绮罗乔装乘船,一路顺利到达了扬州。绮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感染,一直在发烧。幸好陵王已经接到施品如的消息,提前派了玄隐在渡口接人。月三娘进了陵王府邸才知道,江南为何被称为是钟灵毓秀之地。这是跟京城里富家大户的府邸完全不一样的风貌,深陷于山水之中,赞叹于设计者精妙绝伦的心思。玄隐让家中的婢女领她们到房间休息,又去请了王府惯用的大夫来。赵哲看到玄隐带着大夫匆匆穿过长廊,好奇是家中谁生了病,他搂着的那个女子娇声道:“世子,还去不去房中继续了?”赵哲一把推开她:“我还有事,改天再招你。你先回去吧。”那女子甩了一下手帕,转身走了。赵哲跟着玄影到了一处院落,正要从宫门里进去,冷不防被人挡在了前头。玄隐低头道:“世子在此处作何?”赵哲踮脚往玄隐身后看了看:“玄隐,家中有客人吗?”“与世子无关。”玄隐公事公办地说。“小气。”赵哲作势要走,又忽然往里冲,再度被玄影拦下,索性叫了两个暗卫出来,架着赵哲走了。赵哲一路骂骂咧咧的,待看到赵琛一身广袖长袍,悠闲地走过来时,连忙住了嘴。赵琛抬手,那两个暗卫便退开,他问道:“你不好好读书练武,又犯了何事?”赵哲活动了下肩膀,试探地问:“我看到玄影去请了大夫,就跟去看了看。父王,家里是不是有客人?”赵琛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从赵哲身旁走过,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客人住的地方,你不要靠近。”“为什么?!”赵哲脱口而出,赵琛只看了他一眼,他便马上改口:“哦,知道了。”赵琛进了绮罗住的院子里,拐过长廊,看到王大夫跟玄隐,月三娘在门外说话。王大夫道:“姑娘身上的烧伤程度我不好查看,但大体是伤口有炎症,导致了发热。我先开几幅退烧的药,再用些伤药外敷,看看热度能不能减下来。最要紧的是,我看姑娘没什么求生的意志,这可要你们多花些心思了。毕竟容貌对于女人来说,真是比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