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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朋友看轻了?”朱景禹闻言止了哭声,抽噎着看向孙mama。是啊,大哥在国子学的成绩一向优异,自己来之前,可是跟父母亲保证了要考进鼎鼎大名的应天书院的。这时,一个丫环跑进来禀报道:“公主,前面刚来的消息,六小姐病倒了。”朱景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踉跄两步:“祖母,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做!”绮罗躺在床上,只有进气的声音,没有出气的声音。郭雅心吓坏了,刘大夫诊脉之后说:“小姐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待老夫开个药方。”“刘大夫,不会像上次一样,有生命危险吧?”郭雅心焦心地问。“这倒不会。夫人请放宽心。”刘大夫安慰道。朱明玉在明间询问了徐mama,知道绮罗曾跟朱景禹有过争执,朱景禹还推过她。他吩咐徐mama:“这件事不要让夫人知道,免得她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徐mama点了点头,退到旁边,正好郭雅心送刘大夫出来。朱明玉让徐mama送刘大夫出去,转身对郭雅心说:“皎皎的身子还是太弱了。我先去母亲那边跟她说一声,你照顾好皎皎。”“好。”郭雅心向朱明玉欠了欠身,回去照顾绮罗了。朱明玉进了长公主的住处,发现朱景禹跪在明间里,手里高高地举着一本书,像是拿了一阵子,两条胳膊不停地颤抖。他连忙说:“母亲这是做什么?景禹还是个孩子。”长公主淡淡地说道:“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他是兄长,不懂得爱护meimei,就应该罚。”“绮罗自己身子弱,与景禹无关,请母亲宽恕他吧。”长公主看了朱景禹一眼:“你叔父不怪你,还不道谢?”朱景禹连忙说:“谢谢叔父。”其实是听到朱明玉往这边来的时候,长公主才让他跪在地上的,并没有多久。乳母上前把朱景禹扶起来,长公主让他们出去,又命张mama给朱明玉搬来了凳子。朱明玉有些为难地说:“皎皎身子不好,这几日恐怕下不来床,请安的事……”长公主明白他的意思:“病了就好好养着,起不来就不用过来请安了。”“谢母亲体恤。”朱明玉松了口气。长公主又语重心长地说:“玉儿,郭氏恐怕无法再生育了,绮罗身体又这般羸弱,你就真的不为自己打算?虽说我把景禹带过来了,但是你大嫂怎么也不肯松口将他过继给你。不如你再纳一房妾,有个庶子依靠也是好的。”朱明玉不敢直接忤逆,只是说道:“儿子不是大哥,需要子嗣来继承爵位。眼下要费神照顾皎皎,儿子实在没有心思想那些,等过两年再说吧。”长公主知道劝不动他,只叹了口气,就让他回去了。☆、第3章初相见绮罗又躺了几日,才恢复了精神。她梦里闪过很多的画面,皆是关于前世的,父亲,继母,还有他。梦境里,他策马来寻她,在悬崖边叫着她的名字。可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来。否则当初也不会见死不救,那不过是个梦罢了。郭雅心日日烧香拜佛,看到绮罗好了,便想去城外的佛光寺还愿。绮罗正想出去走走,便求着郭雅心要一同去。郭雅心本担心着她的身子,但禁不住她再三恳求,又得了朱明玉的允许,终于同意了。朱明玉有公务在身,无法作陪。长公主知道佛光寺的香火灵验,便带着朱景禹和朱成碧一同前往。郭雅心和绮罗同乘一轿,郭雅心给绮罗编着各式各样好看的辫子,问绮罗喜欢哪一个。“娘编得好看,我都喜欢。”绮罗摸着漂亮的辫子,开心地问道,“娘,祖母会住到什么时候?”“约莫是明年开春,等你四哥正式考入了应天书院。”绮罗张了张嘴:“书院还要考?”郭雅心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若是寻常的书院,进去不难。可这应天书院不一样,它是皇上赐匾的官学,‘博延众生,讲习甚盛’,里面的先生各个都十分了得,已经出了好几位进士,官家子弟都是挤破头想进去。”她说完又自嘲地笑笑,“皎皎年纪还小,该是听不懂这些。总之四哥进书院还得费一番功夫呢。”绮罗只是知道,本朝科举录取分为三甲,第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成绩优异者,会被钦封为翰林学士。元光年间便有好几位宰执是翰林学士出身的。佛光寺香火旺盛,主持法华与郭雅心熟识,自然也知道长公主的身份。他命寺中僧侣把大雄宝殿清出来,只供朱家人使用。郭雅心先扶着长公主跪在蒲团上,然后才跪在长公主身旁。两人先是虔诚地叩了头,然后各自拿起签筒。朱成碧摇了摇朱景禹的手道:“哥哥,这里好无趣,我们去后山玩吧?”朱景禹本来也是呆得发闷,禁不住朱成碧软磨硬泡,就跟长公主身边的张mama说了声。张mama静等长公主把签抽出来之后,才上前在她耳边禀告。长公主点头道:“由着他们吧,叫下人看牢点就是了。”朱景禹和朱成碧得到允许,兴冲冲地跑出去玩了,而绮罗还低着头入定。郭雅心便吩咐徐mama:“你也带小姐出去逛逛吧,只是别走远。”“是。”郭雅心看到徐mama把绮罗领走,望着她的小身影有丝恍惚。这孩子病好之后安静沉稳了许多,倒是跟从前很不一样了。绮罗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怎么活得长长久久,这三天两头就生病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刘大夫给她留了几张调养的方子,还教她一套五禽戏,她以后要每天都坚持练,吃得也要更多些。徐mama一直低着头跟绮罗说话,绮罗自顾着想事情,也没应声,直到前面传来朱景禹的喊声:“这没眼力劲的下贱东西!给我狠狠打!”随即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徐mama皱了皱眉头,牵着绮罗往台子下面看。那边红墙外的石板地上,蜷缩着一个人影,四五个家丁围着踢打,那人护着头一声不吭。朱景禹似乎还不解气,大声道:“打!给我打到他求饶为止。”一个年长些的仆人跪在旁边,磕头道:“朱家公子,我家公子不是有意撞到您的,您就放过他吧!”徐mama看见那个仆人,面上一惊,连忙走下高台,喊道:“别打了!快别打了!”绮罗跟着走过去,徐mama对朱景禹说:“三公子,这是陆公子啊!打不得,打不得的!”朱景禹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什么陆公子?就他陆云昭这么个下贱东西,也配叫公子?”绮罗心里一震,陆云昭!?她记得元光年间,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宰相,加封太子太保的权臣也叫陆云昭。会不会,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