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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撤回,就算是真撤回了南方,只怕也未必就能马上作战。”温柳年道,“所以大明王的出现,其实对这场海战的胜利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史书虽说已经抹去了云断魂的名字,对其部下也只字不提,不过关于几场重要战役记录却还在,虽说用词模棱两可,不过想也知道单凭当时楚国薄弱的海军防备,莫说是与水战经验丰富的倭国军队交战,只怕有没有能力造出战舰都是问题。“所以我才说,大明王应该并无反意。”温柳年道,“因为按照他当时的实力,若想夺取江山,理应是轻而易举之事。两军对垒之时机会何其多,何必要等到倭国已被击退,大军班师回朝,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才想起要夺权。”“离蛟与青虬又是怎么回事?”赵越道。“离蛟原本是大明王的下属,轻功极其了得,人称黑衣鬼影,也算是有些战功。”温柳年道,“但在百姓中的声誉却一直就不怎么样,传闻中也大多将他写成一个暴仄之人。在海战大捷之后,大明王也随楚氏先皇一道北上,在王城住了一段时间,离蛟便是在那时烧了清欢茶坊,二十余个无辜女子悉数毙命,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大明王为此震怒,离蛟自知难逃一死,便在一个雨夜砍杀看守逃出王城,再也没有出现过。”“逃出王城之后一路去了苗疆,在那里学到了一身邪门歪道的炼蛊之术,后来在藏于苍茫山中,想着要找机会再重出江湖。”赵越道,“这样倒也能说得过去。”“大人。”衙役在外头敲门,“还有一个犯人方才也醒了,可要立即升堂?”张生瑞先前挨了暗卫一记手刀,所以一直在昏迷,还未来得及提审。离蛟身边的军师,自然算是左膀右臂。地牢里头很是阴森,两支火把在墙上熊熊燃烧,气味也有些刺鼻。张生瑞被牢头带到温柳年跟前,还未等到审问,便已经主动开口道:“我什么都说。”“很好。”温柳年道,“本官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之人。”“说完之后,大人可否饶我不死?”张生瑞道,“我一直待在苍茫山中,并未杀过一人。”“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温柳年问。张生瑞道,“账房与一些商号之事。”“商号在何处?”温柳年又问。“天南海北,四处都有。”张生瑞道,“云南最多,而后便是中原一带。”听上似乎家底还挺雄厚……温柳年摸摸下巴,点头道,“若是当真只是负责虎头帮的账务,倒是可以留一条命。”“多谢。”张生瑞道,“大人想些问什么?”“所有事。”温柳年道,“只要是你觉得有价值,便统统说出来,而后再回答本官的问题。”张生瑞点点头,很是配合。既然是被离蛟看重之人,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虽说只是一介文人,却很有头脑见地,记忆力也极好,只可惜全部用错的地方。当初加入虎头帮,是为了能换取将来的富贵荣华,先是从小账房开始,慢慢一步步坐到了总管的位置。打家劫舍只是个幌子,贫瘠如苍茫城也捞不到多少银子,和商号收益比起来堪称微不足道。离蛟为人谨慎,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姓名与来历,连张生瑞也一直都当他姓李。当初亦是穆家庄二人主动送来名帖,说要与虎头帮一道联手对付赵越。“虎头帮一直不会与其余门派有来往,我当时以为帮主会拒绝,没想到他在看过信函之后,居然一口答应。”张生瑞道,“还让穆万雷与穆万雄进了山,借出报丧鸟助其作战,只是后来却还是功亏一篑。”“当初穆家庄的拜帖之上都写了些什么,你可知道?”温柳年问。张生瑞道,“帮主看完之后便将其付之一炬,并未向任何人说起过信中内容,不过后来穆家庄来人,我曾经在外厅听到几句他们交谈的内容,似乎说过要在铲平朝暮崖后,便出山报仇,共成大事。”“期间可有提到过大明王,云断魂,青虬或是楚氏先皇?”温柳年问。张生瑞摇头:“没印象,不过待到穆家庄的人离开之后,帮主一直就很兴奋,还说过段日子,要我随他一道去东海找龙王。”“海龙王?”温柳年微微皱眉,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为了能换得一个活命的机会,张生瑞果真是事无巨细,几乎将所有他觉得有用之事都供了出来,甚至连与离蛟的私情也不例外——说是私情,倒不如说是为了保命。离蛟早年为了炼蛊,导致自己也变得半人半鬼,不知从哪里听来个“补阳”传闻,而张生瑞对他自然也不敢抵抗,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临近天亮之时,温柳年才出了地牢,转身就又往书房跑。“回来!”周顶天揪住他的后衣领,“睡觉!”“不睡。”温柳年拼命挣扎。周顶天瞪眼:“反天了你。”“又不困。”温柳年抓住赵越的胳膊,“带我去书房。”赵越摇头,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回了卧房。陆追在一边道:“难得见大当家硬气一回。”周顶天吹吹胡子,又有些不高兴,还没成亲怎么就抱着一起回房,聘礼都还没有下,难道不该分床睡?况且这门亲事我也并没有答应啊。更别说小崽子还有个亲爹,摇头晃脑那叫一个迂腐啊,满嘴之乎者也,成日絮絮叨叨,若是被他知道这回事,估摸着得活活气厥过去。卧房里头,温柳年趴在赵越肩头,张嘴一口咬下去。赵大当家哭笑不得,伸手将他拎起来:“拿我撒气?”“天都亮了。”温柳年盘腿坐在床上,“过半个时辰就去书房。”“又不是习武之人,身子骨也不见得多能熬。”赵越将他塞到被窝中,“若是将自己累垮了,岂不是更耽误事情?”“你分明就教过我习武!”温柳年强调。赵越好笑:“就那两三下耍花枪的把式?”温柳年:……你教我的时候分明就说很好用。“闭眼睛。”赵越拍拍他的后背。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你想不想听关于白荷的事?”赵越低头看他,微微有些意外。“先前在书房没说。”温柳年道,“不过你若想听,我就告诉你,书里也是有记载的,并非全是离蛟所言那样。”赵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倘若真是生母,那自然好奇想要多知道一些事情,若只是陌路之人,就当是听听故事也好。如他所言,总归也睡不着。多年之前,白荷曾是名动天下的秦淮歌姬,后来赚了些银子,便替自己赎了身。按照当时的风气,大家伙都猜测大抵会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