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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瞟了余时中一眼:“你姊知道吗?”余时中完全没听到他在讲什么,只是破碎的支吾道:“头发是黑的吧。”“头发应该是有染,远看有点红色的感觉吧,我真的没看清楚。”他提高了八度:“你认识他?真假的,那……”不是丁香?余时中震惊了一下,又为自己的动摇感到可耻。他这几天就在想,杜孝之会不会提早放他走。还有一件事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是大哥给他的那只信封。距离上次在医院遇到大哥,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高秀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辗转从万成那里得知大哥在沿海的别墅还是没能上市贩卖,问题在于土地所有权有争议,而另一个所有者正是海港数一数二的富豪蒋筱城。余时中明白高秀明是在给他时间,给他们俩个更多的时间,余时中捏著那张领养证明书都快捏烂了,却始终无法做出抉择,一来是对杜孝之的顾忌,不是怕他搞死他,而是害怕大哥受到波及,这是他跟杜孝之之间的烂帐,绝对不能连累到大哥。二来是他还有个顾虑,他要是回去海城,回到他妈的身边,一边事他的挚爱血亲,一边是他最敬爱的兄长,他没办法同时霸占著两个身分,接受来自两个家庭的爱。“怎么还不睡?”“嗯。”余时中趴在双人大床上,翻阅著手上的平板电脑,隔壁床铺骤然凹陷一大块,也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一只大掌摸上他的腰,轻抚著他的背脊,余时中才意识到杜孝之已经洗完澡上了床。“要睡了吗?”余时中侧过头,懒懒道。“嗯。不想睡?”杜孝之摸了摸他的脸颊,大拇指磨著他的嘴唇。余时中坐起来,把平板关机放到床头柜上,接著钻进被窝里,睁著眼睛看著坐在旁边的杜孝之。杜孝之看了他良久,才把棉被掀开,也躺了进去,他亲手拽了拽他的被角,并轻声说了句晚安,便拉上台灯。隔天他睡到了大中午,起床的时候正好电话响了,是张泉打来的,他说他要带午餐来,问他要吃什么。余时中打了个哈欠:“都可以。”莫约三十分钟,张泉就拎著好几袋热食来按他家门铃,余时中从他手中接过了,帮他把每个食盒都打开,又拿了两副筷子,回到餐厅的时候,张泉正在开汽水,余时中也帮他把苦力的工作揽了。“弄得我好像废人。”张泉叹气。“你手好一点没有?”“基本运作没有问题,就是拿笔或是转门把还是有点障碍。”余时中懒懒得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想睁开,连手肘放在餐桌上撑住脑袋都不愿意,贪著刚刚的睡意。张泉用左手夹了几样点心放到余时中的小油碟,只听见青年说了句谢谢,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中,你昨晚吃的是什么?”“嗯?”余时中眯著眼睛想:“面吧,汤面。”“你有吃完吗?”他摇头。“那午餐呢,你昨天午餐吃什么?”他又想了想:“三明治。”“吃了两个?还是一个?”余时中点点头:“一个。”“最近食欲不好?”“还好。”张泉瞅著余时中懒散的动作,问道:“能问原因吗?”他瞄了张泉一眼,平静道:“没有原因。”张泉放下筷子,严肃道:“你想离开杜孝之?”余时中平静得看著餐桌上的某一点,良久道:“你要告诉他?”张泉眯起眼,用著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我劝你不要这样做,也不要这样想,连想都不能想。”余时中猛然睁大眼睛,他坐起来,微愠得看著张泉,又别开了眼,低声道:“……我想回家。”张泉道:“你不是一直在躲楼青云,岳和仪只跟你见一次面你就把以前的事全一笔勾消了?”余时中抬起眼看著张泉,黑色的瞳仁闪烁著清澈的恨意:“你,你为什么要……”张泉愣住,旋即道:“你说什么?”“没什么。”余时中勉强克制住,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张泉往后靠上椅背,他推了推眼镜,平静得陈述道:“你在防备我,或者说防备我们,时中,你不愿意对我说就算了,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张泉见他倔强的模样松动不得半分,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至少我没有恶意。”余时中沉默了良久,还是不说话,脸颊缓和了不少。“时中,你越是想逃,杜孝之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也跟他这么些日子了,还摸不清他的个性吗?”余时中看著张泉:“他不是玩腻我了吗?”张泉一口汽水没喝下去,差点连口水都吐出来:“啥?他是玩腻我们了吧!……时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我实实在在得告诉你,虽然杜孝之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你愿意,他能变成好人的,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到不能再好,你要是觉得……”“对我好?”余时中突然扬起音量,声音愤怒到变了调:“他哪里对我好?哪里?”“这个……”靠,张泉心想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哪里……“他、他,他每天、都强暴我……我说不要,他、他也不听,他从来不听的,尤其、他出差回来的时候,那简直,他简直不是、人……”余时中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絮絮叨叨得说了一些私密性的抱怨,张泉听得胆战心惊,也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脸红。“你、你能想像,每天回到家,都可、可能要被、被……插、进来……我有时候到了晚上,就会害怕,做什么事都没办法专心……他还、喂我吃,那种、那种、橘色的药丸……而且,有时候,他抱我的时候、都会骂我……骂一些……”余时中咽下了口水:“他上次,还在别人面前硬插进来,就、就只隔著一个门板而已,我都求他了,张紫一定听到了,他就是故意要给他听……”“咳咳、”张泉听得已经不是心惊胆跳,根本是皮开rou绽,杜孝之知道他听了他家宝贝说了这么多他们亲热的秘辛,一定得把他活活抽死,且不说他还是那个助兴药的供应商,简直就是为虎作伥的大混帐。他闭著耳朵听得七七八八后,还是决定惜命得打断他:“时中,我错了,杜孝之就是个混帐,该送动保协会关起来,谁敢放他出来打死谁,委屈你了。”(杜先生是禽兽)余时中听得张泉的认同,才稍微缓和气息不稳的胸口。张泉人在屋檐下,还是尽守职责得帮老板说了几句好话:“但是他最近这几天不都体谅你吗,这不让你好好休养休养,你瞧你手腕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