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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著余时中一同把最精采的钟幕看完。余时中眯著眼睛跟著杜孝之凭窗欣赏催眠曲,最后一幕似乎是一个加冕仪式,也不知道歌剧的背景是哪个王国,总之所有演员的舞台造型都是源自欧洲王宫贵族式的礼服,尤其是女演员的长裙,看起来绝对超过四十斤,他们却能身如飞燕得婆娑其中,令人好不敬佩。最终女主角被冠上一座镶满宝石的王冠,她坐上王位的那一刻突然奏乐响应,红布幔缓缓垂降,这出歌剧也跟著落幕。“喜欢吗?”杜孝之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扰得余时中愣了一下:“喜欢什么?”“我在问你啊,喜欢什么都可以,你要是想要我一起标下来。”余时中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这儿玛丽安东尼花园是北都最大的标厅,知道标厅是做什么的吗?刚刚这出歌剧里所有你看到的,不管珠宝,骨董,演员,都可以竞标下来。”杜孝之低笑道:“我看你一直盯著人看,要的是她的穿戴,还是她的人,我都标给你。”“没、没有,我没有要什么……”余时中疑惑道:“杜先生是要标什么吗?”杜孝之轻哂不语。果然果不了多久,剧组谢幕后就出来一位主持人,他做了一段讨喜的开场白,并在全场的欢呼下,布幕重新升起,雍容华贵的女主角穿著最后一幕加冕仪式的礼袍,在四位男演员的护拥下走出来。她全身上下都配满华丽璀璨的珠宝首饰,手中还掬著一支金光闪闪的女王宝杖,但不管再如何耀眼夺目,都夺不走她头顶上的王冠任何一丝光彩。杜孝之接过连狱方递来的望远镜,放到余时中的眼前。透过放大镜,余时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王冠的正中央镶了一颗猫眼大的宝石,远远看起来红得滴血,近距离一瞧,却发现它居然是透光的,像颗冶艳的钻石,它的色泽时而腥红,时而剔透,瞬息万变神秘又鬼魅,余时中从没看过这么漂亮又这么霸道的宝石,所有的珠宝在她的斐艳前全都黯然失色,充其量也只能次成庸俗的陪衬品。四位男士分别从女主角的脖颈,手腕,耳坠和无名指间拿走一项珠饰,褪去这些珠光宝气,那女人只剩下一袭繁厚的礼袍,那张褪去铅华却更加浓艳的美貌,以及高贵的皇冠和那颗慑服万生的红宝石。她优雅得向观众深深一鞠躬,便提著裙襬隐身消失在舞台后,主持人便开始今晚的竞标晚宴,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那颗血钻任何只字片语。“这是今天度最具规模的标会,越是稀珍的品质,越会招来不同品味的人来猎艳。”杜孝之不知道何时拿下巴枕著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挨著的耳朵送气:“有时候不巧眼光看得近,向中的东西只有一件,要不看谁有成人之美,要不,就看谁有本事受到美东西的眷顾。”这时外面叩门进来,是之前那位站在闻杰身边的高个子男人,他朝杜孝之微笑著敬礼,道:“容小姐马上就到。”余时中一听目瞪口呆,脱口问道:“你标了人?”☆、一零八“嗯?”杜孝之由上往下垄罩余时中的视线,嘴角扬起那么一点邪惑的弧度:“珠宝不由美人衬托,那多没价值?”余时中一听有道理,就没再说什么,惹得杜孝之那点调笑的笑也褪了没色,他正欲说什么,门口憋著偷笑的男人捂著嘴巴又敲了敲门,笑道:“东西来了。”原本只有巴掌大的女演员像变魔法一般,俏生生得出现在余时中眼前,那颗镶在王冠上的血钻也像从画中走出来,近眼一瞧鲜活亮丽,血色欲滴,漂亮异常。“杜七爷,许久不见,欢迎您再度莅临玛莉花园。”容小姐拉著裙襬蹲了一个曼妙的礼,她音色同样可人,余时中立刻就被吸引过去。“容儿长大了,戏唱得不错。”杜孝之随意得应了声,眼睛却一直若有似无得削著身边的人儿。“您过奖了,这是容……”容小姐停顿了一下,彷佛要掩盖这么一秒钟的错愕,马上又用甜美的嗓音嬉嗔道:“这是容儿第一次出演女主角,七爷能带客人来捧场真是给足容儿面子。”她又蹲了一个礼,随即美眸顾盼,朝余时中露出大方的微笑。余时中被这抹微笑唤回了神,他朝美女点点头回了礼,又匆匆推开揽著他的腰不肯放开的男人,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让男人碰他。“我……”余时中呼了一口气:“先出去。”“去哪?”杜孝之扬声喝止他:“回来给我站好。”余时中又困惑了:“你,你不是标了她?”杜孝之还没来气,容小姐先娇笑出声,她格格笑道:“标我?抱歉,就算是像七爷这样的男人,愿意放下身段,倾家荡产,恐怕也标不到我一晚。”她朝余时中眨眨眼:“不过要是这位先生愿意拿出诚意出来追我,嗯,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容小姐是玛莉花园的董事长。”一直站在门口偷笑的高个子男人挂著浅浅的微笑解释道。余时中误会大了,腆颜得向容小姐道了歉,杜孝之阴阳怪气的话马上跟进:“宝贝儿听到没,千金难求压轴曲的容枋艳主动指名要你。乾脆我让你把我这宝贝儿给标下来,容老板拿这颗腥钻跟我换?”容小姐立刻翘起丰满的嘴唇:“这种黑心交易容儿可不敢占杜七爷的便宜。不过相逢即是缘分,容儿就不客气把自己介绍给这位俊俏的先生了,容儿闺名笛君,不知怎么称呼这位俏丽的小哥?”容小姐唱洋文歌剧时壮丽澎湃,没想到私底下讲话却如江南曲水般蜿蜒婉约,像花旦角儿唱昆曲,别有味道。余时中被点了名,甚是拘谨道:“我叫时中,余时中。”“时中啊。”容小姐巧笑然兮:“时小哥莫怪我唐突,其实容儿……”杜孝之打断她:“容枋艳。”容笛君幽怨得望了杜孝之一眼,才嘻笑著对时中解释:“我平时都自称枋艳的,谁叫七爷爱笑话人家。不说这儿,时中,其实枋艳或许算是认得你,只怕你是不知道而已,但我说了你可别责怪我。”“我们认识?”容笛君望了杜孝之一眼,见他没有表示,才悠悠道:“这关系隔了一代,我姑姑容是清,是玛莉花园上一任董事长,她曾拜师音乐大家韩非岚的门下,与韩老师的独女诗雩小姐引为闺密之友,如此一来,我和时中先生其实可以以兄妹相称。”余时中一震,警觉道:“你认识我……韩小姐?”下意识就回头去看杜先生,后者没有什么表示,大大方方得接受他难得如此火热的一眼。“小时候见过几次,韩小姐是我见过唯一不输给我姑姑的美人胚子。”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