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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他也是有卖,自己也有买,他还只卖给陆杉一个人不成?于是谢明江借着周卓给自己还钱的机会把他带回家,不过周卓很反抗,谢明江不明白陆杉和自己有什么本质区别,从外貌身材,背景条件,他自诩比陆杉强,陆杉的钱还要从陆正廉手里要,能给周卓多少,又能给周卓多久?自己什么都有。出来卖的还对买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他不能不识抬举。于是谢明江不顾他的反抗,又看他喝了自己准备的酒,觉得这一切虽然强行,但也不意外,有点带着天意的顺理成章,硬把周卓压到了沙发上,从沙发到地毯,从地毯到床,周卓很烈,誓死不从,他先是暴躁,接着投入,然后后悔。原来周卓是第一次,他不是卖的,就是个普通的酒吧服务员,谢明江心里愧疚,但身体和心理是相分离的,内心的懊恼并没有对他的下半身造成什么实质的阻碍。周卓对他又是求,又是打,又是踹,不过最后什么反应也不给了,只是很柔软地躺在那儿,很安静,谢明江陷入到一种巨大的恐慌与后怕中,那夜没有睡着。第二天大早,就叫百惠带着药来,谢明江想为他请个医生,但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选里有谁特别合适的,最后简直是病急乱投医,找来了看心理的李兆成。他犯了错,想弥补,周卓很穷,穷得捉襟见肘,并且因为见义勇为坐过牢,没上大学,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谢明江决定养他,起码在很短的时间里,起码让他好起来再走。不过周卓显然不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总是想跑,他背着谢明江,还和陆杉谈恋爱。陆杉能给他什么呢?陆杉也许是一个简短恋爱的不错对象,但他不成熟,还有家庭的负累,周卓为什么就如此冥顽不灵,为什么非他不可呢?谢明江觉得他很愚蠢,也许陷入爱情的人就是这样愚蠢,不过这个顿悟他并不是从周卓那里得到的,而是周卓离开了以后,他自己意识到的。其实半山的别墅风景很好,谢明江很喜欢住,哪怕到公司要花更多的时间,不过周卓走了以后的某一天,谢明江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去。因为满屋满眼还是他生活过的痕迹,为他做的一切,还有在那里傻傻等着,分明知道他不会回来的那个自己,不过周卓都不需要了,都当垃圾丢弃了。谢明江从谭以星适时的沉默里退出来,走到房间外面,感觉脑海中闪过这样复杂的事情也就是一瞬间,它们随时可以以或片段或连贯的方式呈现,也许是因为它们从来就不曾被谢明江真的抛到脑后,在他每每麻木死心时如期而至。谢明江没有只是不讨厌谭以星,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也没有能力,更没有精力再去爱另外一个人。爱有和甜蜜同样分量的沉重,那不是校园里的牵手和放学回家前的接吻。谭以星要的喜欢,他不是吝啬不给,哪怕是在这短暂的半年,哄这么个马上成年憧憬爱情的人开开心呢?谢明江不知道要怎么给。第27章寻亲之旅谭以星眼眶没好,也得复学,徐遥嘉很好奇:“为什么不借机在家,翘掉期末考啊?”“谢明江不让。”谭以星吭哧吭哧地,又在抄他的作业,就这会儿看着比较勤奋好学,不过那也不是对知识的渴求,而是对答案的向往。把答案向往完了,谭以星还脸皮很厚地说:“所以你看我,天堂有路我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啊,我逆流而上。”他语文的进步少不了伴随对博大精深的中文的变异,徐遥嘉不想费力盖韩愈的棺材板了,只是很惋惜道:“可惜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惜了。”“什么可惜?”“不抓住机会可惜。”徐遥嘉打开课本,“你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舟不适合逆流而上。在咱们期末考试的洪流里,很快就会翻船的。”谭以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那能怎么办呢?那天晚上自己简单地提了下周卓,谢明江就黑脸了,看着气场都不对,自己当然就掐了话头,把散发阴郁的他目送出房间。还以为他当天晚上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呢,第二天早晨上了饭桌,他的脸依旧是臭不可闻。谭以星对天发誓,当时已经很柔弱地扶着自己的眼眶,连声音都没平时粗了,哀叹:“谢明江,还是疼,能不能不上学?”但他完美的表演被谢明江完全无视,他不知道沉浸在什么事情里,盯着盘子发呆,没听见。“谢明江!”谭以星声音放大了些,“我现在这样没法学习,看不了课本,必须请假。”谢明江这才抬头,眼睛黑而忧郁,击中了谭以星那颗少男心。谭以星心跳一下砰砰的。谢明江盯着他眼神里有几分关切:“请几天?”“唔——”谭以星现在想起来万分后悔,但当时自己确实是美的上天,于是很得寸进尺地咬着筷子说,“就请到期末考试结束吧。”“……”谢明江眼神里的关切立刻烟消云散,冷哼声,“假可以一直请,但考试必须去,而且考得不能比上次差,做不到就老老实实去上课。”谭以星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这么惹人讨厌,自己真是瞎了,才能看上他。行吧,仗着我对你的喜欢你就可劲儿作吧。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谭以星瞬间不想吃了,起身背书包,很郁闷地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爱心。谢明江,赶紧帮我找妈,我要争取和我妈过年,给你说我不是开玩笑的。”“……”谢明江本来低头吃饭,对他的离去几乎是无动于衷,听这话,走出饭厅。谭以星没想到他还追出来了,变本加厉道:“真的,不然让佐藤接我,我要回日本。”谢明江当即想也不想:“回什么日本?……我这不是正给你找着呢吗?”谭以星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回日本,一跟他说帮忙找妈的事情他还会精神格外紧绷,这能理解为谢明江想自己留在他身边吗?不能,分明知道谢明江不可能把自己留下来,他对自己骂是真骂,嫌弃是真嫌弃,吓唬是真吓唬,偶尔摸摸头那才是虚情假意。下午前两节毫无人性地安排了数学课,谭以星一遍打着哈欠,一遍转着笔,一遍思索这里面的玄机。真忙啊,分身乏术了都,幸好数学是自己的强项,不然真心累的无法应付。眼看着天气日渐变冷,到午后的太阳晃得人眼睛格外疼,今天廖铮约打高尔夫,方端也在,三人许久不曾聚在一起,所以虽然开张的球场离得远,谢明江还是很给面子的去了。廖铮估计是从方端嘴里听到了什么,谢明江人一到,他就带着几分坏笑:“听说你现在都带上孩子了。”谢明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