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经典小说 - 转生成为吸血鬼的新娘了在线阅读 - Chapter 19 回忆碎片:毒瓶

Chapter 19 回忆碎片:毒瓶

    

Chapter 19 回忆碎片:毒瓶



    “听好了,卡维。”

    “这个瓶子,是对于爸爸mama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了。一定要好好保管它知道了吗?”

    “你们要去哪里?”

    十岁的少年这样问道,没有从他的父母手里拿走那个所谓最重要的瓶子。

    不知道隔了多久穿着斗篷的男女依旧没有回话。少年的母亲突然间蹲下紧紧的拥抱着他开始不断的向其道歉。而少年的父亲却将视线隐没在黑色的斗篷阴影之下,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天气。

    少年面对分别没有落泪,只是继续问道:

    “你们要去哪里?”

    女人将自己手中的瓶子僵硬地塞进那双对于瓶子来说过于弱小的手里,她知道,留给她离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男人打开家门,先一步踏入黑色之中,无声的催促让女人更加手忙脚乱,匆匆的也踏入了那一片黑色的深渊。

    房子回归寂静,门被关上了。

    少年始终没有看清那两张脸离开时的表情,也没有得到问句的答案,他却从这个冰冷的瓶子上得到了答案。

    明知自己被父母遗弃的少年没有离开这间已经失去生气的房子,每天都蜷缩在父母的被窝里,急促地呼吸着。

    门外的雨声没办法阻挡的尖利的女声,只有少年知道,这是他母亲发出的叫声。

    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在逃亡,明明刚开始还有一群人跟随,到如今只有他们三人。

    亲眼见过他们流下的鲜血,在尖利的银色獠牙之下汇聚成血泊。一个接着一个。他们的尸体犹如腐烂发霉的面包一般被堆砌起来,被钉在木桩上,被吊在房顶上......

    “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吧?”

    这是父亲当着他的面一直对母亲说的一句话。

    刚一出门便见到了他渴望见到的身影。

    “卡维,拿着瓶子,快跑!!!不要回头!!”

    “母亲!”

    少年的嘶吼声撕碎着面前不断落下的雨幕,零落的雨声却残忍的把这一切全都吞入自己的漩涡。少年口中的母亲早就被利爪扑倒在地,怎样的呼唤都已经没办法将她从沉睡中叫醒了。

    在她一旁的利爪之下,是一个被挖去双眼没有表情的头颅,被撕扯下的四肢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依旧能从血液的味道中嗅出只属于他父亲的味道。

    “父亲......母亲......”

    淅淅沥沥的雨将少年刺穿固定在原地,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雨幕,是被血色染红的几十只没有幻化成人形的冈格罗,它们不会满意这样简单的结果。

    从尸体的腹腔中剥离出的脏器在雨水的冲刷下留下暗沉的血色,深棕色的兽瞳充斥着不屑,流淌着血液的一排排银色獠牙不断地向他逼近。

    对!逃,逃走,他必须逃走!

    他妄图脱离这片让他快要停止呼吸的地方,可是周围的树木似乎都化身成为了冷漠的观赏着,它们一个个被安上了面具,在风声和雨声的吹打下留下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高挂的月亮都觉得这一幕可笑又讽刺在风的搀扶下躲进雨里;泥土沾染在少年的足底,将他一步一步地向下拖拽,不断地提醒着他的无能和弱小。

    大雨淹没了少年的双眼,淹没了他跳动的心脏,怀中的瓶子似乎成为了他可笑的依靠。究竟是谁在追着他,是冈格罗?还是他们死去的灵魂?仅仅十岁的少年脚下流出的鲜血指引着冈格罗们的逼近。

    母亲是怎么回答父亲的呢?少年记不清了,他被压在利爪之下,唯有手中的瓶子没有破碎。

    “爱德文大人,这个小子怎么处置?”

    “毒瓶的实验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告大人,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就是有关于实验的吸血鬼受体大都为低级吸血鬼......”

    领头的冈格罗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彬彬有礼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唯有红色的眼睛和鲜红的獠牙烙印着他刚才的罪行。

    现在这双眼睛正看着刚才发言的冈格罗。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大人。”

    红色,红色,红色,少年每天除了看见红色的液体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鞭打,刀剐,针刺,毒药......忘却了时间,身份,他被毫不疲倦地折磨着。分不清日夜,做不了梦,逃不了跑。身体承受着喝下各种不同血液带来的身体改变,几次要停下呼吸,几次又被迫开始呼吸。

    八年,它们将他塑造成了怪物,参杂着不知道多少种类型血液的怪物,享受痛苦的怪物,失去锋芒,甘愿呆在这样的牢房里的怪物。

    又一瓶血液被灌进了口腔,窒息的感觉让他的汗毛变得颤栗,心脏感受它带来的刺激,临近死亡过后却又被拉回现实,他的五感变得敏感,他看见了鲜红之外的又一种颜色,他又一次见到了黑夜,却没有想要看到的身影;听见了嘈杂的尖叫声,却没有办法分辨出想要听到声音;浓烈的血腥气里掩盖着死亡的气息,

    可他嗅到了他想要的味道。

    “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吧?”

    “是啊。从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