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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涛点点头:“真是……好。”他自己住的地方很小,没办法存很多书。贺显柔声说:“那你一定要参观下我的书房。”他站起来,林思涛跟在他的身后。上楼时候贺显牵住林思涛的手,仿佛他是一个幼童,怕他跌倒一般,那么自然又那么温柔。林思涛含情脉脉地只能盯着贺显的手腕。他现在仿佛身处天堂。周围温暖明亮,全是他喜欢的人和事。二层的书房更棒,里面有工作时用的工作台,也有放松时用的沙发。沙发是双人沙发,可以两个人一起挤在沙发上看书聊天。贺显看了一眼沙发,将林思涛推到写字台边。林思涛抬起头看他。贺显没有错过这个眼神,他揽住林思涛的腰,吻住他的嘴唇。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毫无重量的吻。因为这是纯粹的追求欢愉的一吻。没有期待,不是誓约,一个吻,就是一个吻。林思涛却直往下滑,贺显撑住他,到最后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感觉这么好?”贺显在他耳边低声问。林思涛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他已经硬了。贺显开始解他的腰带。“贺总,你现在是单身吗?”他小声问。他只需要确定这一点。贺显的手顿了顿,说:“是的。”他停住了,但仍抱着林思涛,说:“我想在事前说清楚。”什么?林思涛看到一丝裂缝。贺显说:“今晚的事情什么都不能代表。不代表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也不代表我对你会有特殊对待。这件事情和感情没有关系。”林思涛听懂了,贺显只是想约一炮。他抱紧贺显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贺显也松开了他。林思涛茫然地竖在那里,他觉得灯光明亮到刺眼。——他只一个看上去很好上手的约炮对象而已。“如果你不同意,现在就可以……”贺显的声音仿佛很遥远。“我走了,贺总。再见。”林思涛平静地说。走出公寓,走到路边,深夜时候雪又飘了起来,林思涛终于忍不住,坐在路边哭起来。他并不是为今天的自己而哭。而是为九年前,和这九年间的他而哭。他爱了那么久的,原来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不存在的男人。第9章方案B丁晟光惦记着贺显昨晚的战况,中午和贺显约了一起出去吃饭。“昨天怎么样?”贺显看着菜单:“马马虎虎。”丁晟光领会了一下精神,还是领会不到。“马马虎虎是什么意思?”贺显专心点餐。服务员一转身,丁晟光就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得手还是没得手?”贺显这才说:“没有。”丁晟光笑了。贺显说:“我很难过。”丁晟光噗嗤噗嗤笑得停不下来。贺显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丁晟光作为老手给他分析了一下:“首先,你怎么把人带回自己现在住的家呢?万一是个神经病缠上你怎么办?”贺显说:“我就是在下狠心,带个新人过去改变下气氛。”“这就算了,”丁晟光接着分析,“最失误的是,你怎么能把话说得那么冷冰冰毫无情趣?谁快上床的时候会提前说我们约完了什么都不是,还什么‘我不会对你有特殊待遇’,你可真党性啊。”贺显说:“这种时候不要提党。”丁晟光想了想,说:“你当时要是说点甜言蜜语,估计十有八九也就得手了。约炮的最高艺术,就在于不知不觉中造成炮友关系的既成事实,让对方自己明白自己的定位,对关系再进一步无望,最后知难而退。你就可全身而退。”他归纳总结:“也就是说,关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贺显不认同他的观点:“我认为事前的认同更重要。”如果事前不说清楚甚至花言巧语,那就是骗。他问:“现在怎么办?”丁晟光拿毛巾擦手,说:“换人。你现在知道这也需要技巧了吧?换个人再试试,时间缓一点,态度温柔点,应该不会失手了。”贺显沉思了一会儿,说:“可我不想换人。”“啊嚏!”林思涛打了个喷嚏。他昨天大半夜的从贺显家出来就坐在路边哭,折腾到一点才快到家,精疲力尽洗洗澡就倒上床睡了。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心里还在泛恶心,头昏脑涨的。也到了一年当中该感冒的时候了,果然就感冒了。他忙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才空闲下来。在食堂吃过饭就坐在茶水间发呆。最初的震惊和打击过去了,但难以置信还在。贺显就是那个贺显。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至少不全面。何止不全面,他大概一面都没看全。林思涛现在虽然感冒了脑袋很重,却好像头一次这么清醒。仔细想想,贺显当年说得很清楚,他是感谢林思涛把他从桥栏拽下来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对林思涛诸多照顾。林思涛为什么会一直觉得自己反过来欠贺显更多?因为贺显不像正常有钱人那样抽出一捆票子直接砸人。“这是一点小钱,作为你救我的酬劳!”。贺显没走大众路线,所以显得格外有人情味。还不如直接给钱!林思涛想。他用这笔钱可以度过高三的难关。然后考个J市本地的二本院校,大学时候打打工混个文凭,毕业了找份差强人意的工作,和外公外婆住一起,方便照顾他们,平时和许丹他们一起玩。小长假时候就往大城市挤着去旅游,上海就正好。因为贺显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多见了两次面。他的人生就变成了北京城里的一条建筑狗。在北京做建筑狗也没什么不好。他一直奋斗得很起劲。直到昨天他才突然发现贺显原来是个流氓。还不如一辈子不要让他知道!在昨夜之前,贺显是他的偶像,榜样,天使,男神,绝非凡夫俗子,好得脱离现实。贺显喜欢男人的性癖被吴江海之流攻击为丑闻,林思涛却将之视为英雄身上的唯一悲剧,充满了美感。在昨夜之后,偶像幻灭了。他已经不知道贺显是什么了。当然。他本来就不该把贺显定位得太高。他早该知道,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