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早安

    当雌皇纳了人类男性为伴的消息传遍虫族上下时,当事人已享用上了虫星第一张蚕丝大床。薄如蝉翼的轻纱层层垂落,如同茧衣将大床笼在其中,只余雌皇与阿瑞斯。

    身下的蚕丝被柔软而富有韧性,那是一支曾居于恒星百万千米内的种族,产出的丝线也曾是星际第一的织物,当善于手工的虫族献上这世间最后的蚕丝被,雌皇不由称赞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些酷爱杀戮抢掠的虫皇。雌皇的上半身向后倚靠,后背被一大块柔软的记忆物质撑着,舒适地模仿人类靠在床头的姿势,而怀中躺着人类昔日的战神。

    昔日。

    雌皇的手臂动了动,让阿瑞斯的左半边在她身上轻轻摩擦,独属于人类肌肤的触感覆盖虫族外骨骼的生硬,痒得雌皇的大手不由得在腰臀边际摩挲起来。阿瑞斯的意识好像正从海底浮上来,这样轻柔的动作就让他从鼻腔发出难耐的哼声,身体的动作在雌皇的怀中不知去向,在大掌的抚弄中逐渐平息。

    “早安。”雌皇抬起右手,指尖勾着,指背从阿瑞斯的下巴滑至耳周,脸颊的软rou微微堆起,在阿瑞斯茫然的碧眼下显得那样可爱。

    从睡梦中带来的清甜的水气挂在阿瑞斯的睫毛和眼角,雌皇自然地用帮他指腹擦去,脸上勾着仍旧不够自然的笑,柔声问:“睡得好吗?”

    阿瑞斯的唇颤了颤,瞳孔放大又收缩,视线不由自主地与雌皇的眼睛相互吸引,眼角的触感顺着脸颊的弧度缓缓向下,将电流引至唇瓣,滑过突起的唇珠,挤压柔软湿润的下唇。

    “你会的。”耳边的声音犹如人鱼的吟唱,“用舌头,含住它。”

    躺在雌皇怀中的男人大概是太惯于听从命令了,脑子的思绪还未缓过神来,软滑的舌就像蛇一样从唇齿后边出来,小心而大胆地在雌皇的指尖涂抹他的水液。下一秒,得寸进尺的指节挤开牙关一下子探进口腔内部,圆润的指腹抵着舌面,有些粗糙,但更多的是湿润——湿润而温暖,是狭窄的身体内部的触感。手指插得不深,雌皇忍耐住了激进的念头,这才避免了阿瑞斯被手指弄得干呕的下场。抑制冲动的功夫,阿瑞斯自发地动作起来,灵巧的舌笨拙地润湿口中的异物,深深浅浅地试探起来。

    绿意清透得像一汪无人问津的泉水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玉,迷茫的人儿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能依附于这里的留一个生命,而比起初生婴儿对外界的懵懂好奇,他的表现又多一丝小心试探,可爱得不像话。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受不了,雌皇的左手顺着阿瑞斯的腰线滑下,托住一边的臀,将阿瑞斯微微抬起,而后一口含住近在咫尺的耳垂。

    “唔……”被手指塞住的口中发出绝对算不上清白的声音,双眼失了神。

    口水音在耳边炸响,舌尖拉着耳垂起舞,阿瑞斯浑身颤抖了一下,睁大的绿眸许久才找回神智。他喘息两声,紧张的身体不住地往雌皇身上缩,双手慌不择路地握住雌皇的手腕,一手一个,腰间的左手很快被反握住,十指紧扣。

    雌皇的唇舌将阿瑞斯的耳垂吮得又湿又热,她张嘴往耳朵里吹气,成功得到阿瑞斯惊慌地蠕动,再让舌尖在耳廓上绕圈,挑逗着往耳内探进去,吹一口气——

    “啊。”阿瑞斯惊呼一声,偏过头逃开,“不,不……”

    雌皇动作停住放过阿瑞斯耳朵的同时将手指一同抽出。雌皇无言,阿瑞斯却立刻紧张起来。他突然发力,紧紧抓住与雌皇相握的左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被惊扰的绿泉紧追着雌皇的目光,慌张地开口想说些什么挽回。却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阿瑞斯被轻易吓得脸色发白,雌皇哪里还忍得住逗他,立刻低头在脸颊唇角留下一串轻吻。

    直至唇瓣分开许久,阿瑞斯才在恍惚中睁开眼,露出眼底的迷离。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对上雌皇的眼,轻声试探:“那个,请问……我是您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