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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真受不住了就跟我说,我也不逼你。”谢瑜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终究是没说什么,抬手抱住郎六的肩膀低声回答了一句,“没事,我还可以,您想做就做吧。”郎六当然也不废话,随心所欲地翻腾了他一整夜,完事儿了也累得不想洗澡,搂着怀里的人就呼呼睡了过去。谢瑜全身都发酸,睡不着,只得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愣愣出神。郎六的呼吸浮在他脖子上,他有点痒,想躲开,可还是忍耐着没动,微微侧过头看向身侧青年俊逸的面孔。郎六长得很好看,却是那种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的阴柔长相,两个人的外形比对着看,怎么都看不出来自己会是被他夜夜侵犯的对象。这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勾着笑容,吊儿郎当的模样,和霍逸在一起的时候还笑得没心没肺,好像没什么烦心事似的,整天都笑眯眯的,可谢瑜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对自己,却远没有在外人面前那般阳光开朗,反倒总是透着股狠劲儿,总想发泄什么似的。谢瑜也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看明白,这个人白天戴着好几张面具活着,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反倒是最真实的。可这个人的真实实在是太扎人了,他看不清他的内心,却在偶尔看到那双眼里流露出陌生的,让人疑惑的茫然时,心里竟会跟着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愣来。他对郎六这个人的感觉很复杂,这个人作为金主来说,对他算得上尽了心力了,短短三个月时间,他让自己加入了当下最红火的娱乐节目,又给他抢了一个班底雄厚制作精良的良心剧的男主,而最近又筹划着让他登上国内第一时尚杂志的封面,单单只是作为金主来说,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够意思了,虽然在床上的确是索求过度,可那是自己答应的交易,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该让他满足的。谢瑜把“陪郎总上床”这件事当做他不得不回报的本分,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人偶尔做出的一些“多余”的举动,又是为什么呢?这人总是多余地拥抱他,总是多余地亲吻他,更是多余地,把节目组里经常嚼他舌根的员工全部踢了出去。谢瑜想不通,如果单单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这人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又是何必呢?就像以前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做完了就让自己回去,从来不亲吻,也从来不会抱着他入睡,才应该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样子,不是吗?“我脸上有东西么?”谢瑜一惊,顿时尴尬地撇过头咳了一声。郎六也没睁眼,抱着男人的手臂稍微收紧了,很自然似的,牵起他一旁的手十指相扣,而后在他耳侧亲吻了一下。谢瑜靠在他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柔软地浮在耳侧,心思更加迷惘,不由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竟久久无法入眠了。第49章试探韦一一整夜都辗转反侧,他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到莫绝了,尽管一直说服自己相信那个人好端端活着,可没有亲眼见到,他仍是惶惶不安,每夜都难以沉睡。他从清醒到现在,逼自己冷静、果断,铁石心肠,可只有想到莫绝的时候,心里才会闷闷地涌出一丝不安和胆怯来。即使再怎么从容不迫,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骆文承偶尔流露的疑惑,他也会提心吊胆,也会本能地手脚发凉。可他不能退缩,他只能让自己坚强,他不得不裹上一层铜墙铁壁,让自己越来越冷酷,自欺欺人地好像真的和郎六以为的那样,强大得无所畏惧,刀枪不入。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分外想念那个人在身边的时光,记忆里那人有着安抚人心的温暖怀抱,每次自己怕了,怯了,那少年就会牢牢把他抱进怀里,笑着安慰他,轻声哄着他说:不要怕,有小哥哥在呢。他魔怔了似的陷入那些虚幻的回忆里,不由自主地抬手抱住自己,想象是那个人还在身边,想象是那个人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他。他想念那样的莫绝,想得整颗心脏都在发抖,他早知道那人只是把自己当弟弟一样保护,可自己却从那人双臂间圈出的温暖里,一点一滴生出了这样一份罪恶的渴望。痴傻时候只觉得难过,心痛,如今清醒了,却只剩下无力的自嘲和悲哀。他对那人的想念里不可抑制地掺杂着难以启齿的欲望,他不知道明天如果真的能见到那个人,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这份羞耻的欲念,单单只是抱住他喊一声小哥哥,而不做出其他什么热切又疯狂的举动。可毕竟,比起自己卑微又疼痛的深情,他更在乎的,仍旧是那个人开心快乐的笑容。如今想来,他故作冷漠地躲了自己两年,不过就是因为无法接受他的感情罢了。他从来就不想吓到他,更不想让他为难,那人是这世上自己最心疼,也最想守护的人,如果只能以弟弟的身份才能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一辈子小心掩藏这份可耻的欲望,只默默守着他,跟随他,照顾他,将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与死亡一同埋葬进冰冷的墓xue里。他本就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守着那人就好,就如同过去,那痴傻追逐的十年岁月。韦一就这么愣愣想着,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发亮,他缓缓眨着眼睛,将心里那股闷疼一点点平息下去。默默坐起身,下床走到阳台,他远远眺望着那片安静的白菜园子,过了很久又闭上眼,在清晨的微风中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来。吃过早饭,等家里人都出了门,韦一摇晃着走到白菜地里,蹲在上次感应到摄像头的地方,呆滞地歪了歪脑袋。顾七来之前这里并没有异常,他从菜地里抱走了一颗白菜,之后便多了一个隐藏的摄像头。韦一昨晚就在猜测,这摄像头是不是莫绝让那个人安上去的,也许他是想念自己了,偶尔想看看这片菜地睹物思人,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人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死,唯一没来相认的理由,就是害怕“痴傻”的自己会不经意吐露秘密,只得暗自忍耐。不过,一切只是他的猜测,如果想证实的话,便从这个源头开始吧。“呜……”韦一抽抽鼻子,扁着嘴小声喃喃,“吃……没有啦。”白菜地里安静得只有虫子在叫,韦一蹲在原地晃了晃脑袋,一脸委屈似的。“巧克力……没啦!”他伸手拍拍大白菜,和人倾诉似的,认真说,“还想……吃,可是,瑞瑞、不吃啦。”“不吃,就没了,”韦一手指抠了抠白菜叶子,可怜兮兮地说,“小一,好想吃呀。”他呆了一会儿,眼睛发直,像是想到什么有点难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