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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玉雕的花纹,颜色纯粹,入手温润,是个好瓶子。“里面装的药,可以让人三魂七魄去一半,徒留五感五味却不能言语,大脑不转遇事愚钝,简而言之——”苏壳儿看着他:“什么?”“简而言之你把这药加在越泽日常喝的药里,他就会重新变成个傻子,你要是不加,他醒来之后还是越泽……我把这决定权留给你,你看看,你是想要傻子回来还是想要鬼无常越泽回来。”苏壳儿愣怔道:“还有这种药?”神医咳了一声推门出去:“你想一会儿,本神医去煎药了。”门外刀客也怔怔地看着神医,神医拉了他去了药房才说道:“嘘,里面是水,唬他呢,别告诉他。”“你为啥这么做?”神医又四处看了看,才小心说道:“越泽昨儿醒了。”“醒了?”刀客惊叫,“那还不快去告诉苏先生……唔……”“嘘。是越泽叫我这样做的,说是想探探,苏壳儿到底更喜欢他还是喜欢那个傻子。”“探出来又怎么样?”“说是,如果苏壳儿想他醒过来,那就当啥都没发生过两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如果苏壳儿放了那药水……”“怎样?”“他就再失忆一次,和苏壳儿从此陌路。”“再失忆一次?”“装的啦,哎,这可是他原话,你可别说漏嘴啊。”“唔……”“又咋了?”“俺是想问问,你药这么多,有没有能让人一下子变聪明的那种?”神医冷觑着他:“没有!你想吃啊?算了吧,你蠢得没救了!”“那能让人一下子识字的药呢?”“没有没有!哎你走开走开,本神医要熬药了!”神医送药进去,苏壳儿正一脸淡定地坐在越泽床边看着他。“这么快就决定了?”“嗯,”苏壳儿点头,又去叫刀客,“许二楞,张嘴!”刀客:“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滴清凉的水就滴进了他嘴里。神医:“……”刀客:“……”苏壳儿笑眯眯地望着两人:“你家二楞要变傻子咯,还不快去救他。”神医紧张过后笑道:“呵呵呵,没事,那里面是清水,没事。”“你骗我?”苏壳儿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不知道是清水?那你还敢往我们家二楞嘴里扔?”“谁让你做出这么个伤天害理的药来?我寻思着让你们家二楞吃了,叫你吃一堑长一智嘛!”“他要是真傻了怎么办?”“你不是神医嘛,傻子都能给你变聪明了,他还不能?”“问题是你干嘛往俺嘴里扔……”刀客抽空委屈地问了一句,幸亏是清水……“我倒想往他嘴里扔,可上哪儿去找第二个神医啊?”“苏壳儿,本神医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本来没有,你骗我来着,现在有了!”“小心本神医半夜给你下药!”“哼,爷现在就掐死你,看你怎么下药!”……两人一来一往,谁都不想便宜谁,刀客站在一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劝架,怕自己伤了谁都不好。“二楞!你竟然不帮我!”这是神医。“许二楞,你敢帮他,小心我们家媳妇醒了挠死你!”这是人来疯的苏壳儿。“苏壳儿你还打不打算救你家男人了!”“杨晋你救不好他老子把肠子拖出来吊死在你家门口!”“咳咳,咳咳。”躺在床上的越泽,昏迷中只听耳边一直有人吵吵嚷嚷,他向来喜静,若不是感觉身体乏力,只怕是要吵嚷的人闭上嘴再也没法张口说话的。苏壳儿耳朵一动,听到床上的动静,赶忙扑过来。“媳妇儿,你醒啦?”越泽刚醒,差点被这一声热情的“媳妇儿”又气昏过去。他望向神医,神医点了点头,越泽心里这才舒坦许多。“没想到还能再活着见到你。”越泽摸上苏壳儿的脸,深情款款地说道,“以后我们别再分开了。”越泽昏迷的时候整天媳妇媳妇叫的苏壳儿,真等越泽醒了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只有神医和刀客两个人,而且他们俩也不是什么好鸟,苏壳儿还是起身把两个不相干的人都撵出去。“快走快走,看什么热闹!”“哎,”神医不放心道,“药还没吃呢!”“我喂我喂!”苏壳儿砰地关上门,端了药碗重新坐到床头,一勺一勺地喂着越泽喝药。“本座记得,你以前也总这样喂本座喝药,吃饭。”“麒麟帮都没了,还自称什么本座,”苏壳儿一顿,抬头看向他,“以前?你都想起来了?”“嗯,”越泽点头,改了自称,“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打我,或者踢我,彪悍得很。”苏壳儿不敢看越泽戏谑的目光,转头避开了。“想杀你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宫里的人。”苏壳儿手一抖,药撒了大半,他急忙起身:“我,我再去倒点。”越泽在他身后轻声问道:“苏壳儿,你一个穷农民,怎么会认字的?”苏壳儿没有回头:“小时候隔壁家里住了个教书匠。”“你说你是农民,可是我记忆里,你除了做饭,什么农活都是不会的。”“家里就我一个独苗,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读书中状元的,就没让我做粗活。”“那你后来为什么投靠了麒麟帮?”“父母在时有父母疼爱,父母不在了,活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出去找活路了。”“那怎么不去也做个教书匠?”苏壳儿猛地转身:“越泽,你这是在审问我吗?要不要我随你回麒麟帮的地牢,好给你几件趁手的工具?”越泽勾了唇,却不是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坦诚而已。”他说。“而我希望你信任我!”苏壳儿扔下这句话,扭头出去了。等了许久,越泽要以为他不回来了,苏壳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又进来了。“上一剂药没有了,我又重新熬了一壶。”苏壳儿说道,越泽暗想早知道不该问的,不然苏壳儿这会儿肯定高高兴兴地围着他说这说那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越泽拉过他喂药的手,放在颊边,缱绻的样子稍稍暖了苏壳儿的态度。“过往的都不问了,我们以后好好过,好吗?”苏壳儿扯了扯唇角,意思是应了,想了想又问道:“越泽,你以后还要报仇吗?”越泽不说话,摩挲里几下苏壳儿的手背,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