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注,落笔稳当。她是女儿家,字迹却不似寻常小娘子那般柔婉,因是皇帝亲手教导,反倒有些刚直之感,好在她偏爱柳体,添了几分柔意,算是中和。皇帝将面前奏疏翻阅完,瞅一眼小媳妇,凑过去道:“妙妙,咱们出去放风筝吧。”“不去,”妙妙确实长大了,也不像从前那么贪玩儿,杏眼扫一扫皇帝,认真道:“要先写完这篇字才行。”“不,朕就要现在去,”皇帝厚着脸皮卖萌:“难道朕还不如你这篇字重要?”“好吧,”妙妙还是很在意小哥哥的:“咱们这就去玩儿。”几年的时间,足够叫皇帝发现许多事情,比如说,小姑娘只有在自己身边才会变猫,再比如说……小媳妇越来越喜欢自己啦~\(≧▽≦)/~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妙妙传了素白上衫,下裙却是明红,衬着一张皎皎小脸,遍生明媚。她不怎么会放风筝,试了半天,那纸鸢也只是低低的飞,终于气鼓鼓的将线团交给皇帝,等他帮忙了。皇帝拉着线,瞧见那纸鸢越飞越高,这才重新将线团递回:“喏,妙妙来试试看。”小姑娘伸手过去,兴高采烈的接了,拎着那只线团跑的开心,那纸鸢也随风越飞越高,终于不堪重负,断了线。“小哥哥怎么办!”妙妙呆了一下,扭头去看皇帝,有点儿难过:“风筝飞走了!”“飞了就飞了,咱们还不稀罕它呢,”皇帝见小媳妇不高兴,赶忙过去哄,揽着她往凉亭那儿去:“走,咱们再做一个风筝出来。”说干就干,妙妙对此颇有兴趣,内侍们随即便准备了竹条与薄纸浆糊,二人相依靠在一起,准备糊只风筝。皇帝养了几年喵,算是成了多面手,什么都能做一点儿,加上风筝并不难做,总共没花多少时间,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风筝便出现了。妙妙惊喜极了,作势伸手去拿,却被皇帝挡住了。“要亲亲小哥哥才行。”他这样道。妙妙抿着嘴笑了,相处的多了,倒不害羞,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啾”的一声。皇帝满心畅然,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亲,哪知刚刚亲完,便觉不远处有道目光投来,隐约有些不善。妙妙也发觉了,侧脸去瞧,随即笑了起来:“外祖父!”随同内侍一道过来,蹙眉看着这一幕的,赫然是董太傅。妙妙将皇帝丢下,小跑着到了董太傅那儿去抱住他:“外祖父怎么来啦?妙妙可想你了!”“外祖父也想妙妙,”董太傅笑容满面的摸了摸她小脑袋,转头去看皇帝时,目光却有些晦暗:“刚才,你们在做什么呢?”“小哥哥好厉害,”妙妙拉着外祖父过去瞧那只蝴蝶:“连风筝都会做呢。”皇帝察觉出董太傅隐约的不悦,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些忐忑,正待开口,却听董太傅笑道:“确实,外祖父认识陛下这么多年,还不知他有这份本事呢。”妙妙再三点头确定:“嗯,小哥哥本来就很厉害!”“陛下是天子,国务繁忙,妙妙可不许搅扰,”董太傅慈爱的看着她,道:“偏生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总爱踢人,不定给陛下添了多少麻烦。”董太傅的心思,皇帝隐约猜出几分,正待开口制止妙妙开口,她却先一步解释道:“才没有呢,妙妙睡觉只踢被子,不踢人,小哥哥只要帮妙妙盖被子就好,才不会被踢呢。”皇帝想拦她,却也来不及了,正待说句什么弥补,董太傅却勃然变色:“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不必说同塌,陛下将妙妙当什么了,这样轻慢亵玩?”皇帝心中喜爱妙妙,确实没有慢待之心,只是她现在还小,叫外人见着,太过亲昵,反倒失了敬重。他赶忙正色道:“朕是真心喜欢妙妙,不免格外亲近些,未免不端,太傅不要动气。”“妙妙才七岁,又不是十七,容色未开,陛下喜欢她什么?”董太傅淡淡道:“若说是男女之情,未免太过牵强吧?”他性格清正,当年因是皇帝太傅,在先帝那儿坐了多年冷板凳也不肯低头,现下外孙女,更加不会俯首。“咱们回家去,”董太傅冷着脸,拉着外孙女的小手往外走:“这样亵玩慢待,当我们妙妙是什么,娈童幼女一般的取乐玩意儿么!”皇帝当初遭逢大难,唯有董太傅不离不弃,多加照拂,现下又有妙妙这桩关系在,更是敬重,见他牵着小媳妇出宫去,怒意昭然,竟也不知所措。妙妙被外祖父牵着手,慢慢的往外走,不免有些无措,只是见外祖父脸色实在难看,终于也没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出宫了。皇帝在宫里面憋了一整天,才算想出了几分办法,正待出宫去同董太傅解释,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陛下的小媳妇走啦,扔下你跟小表哥跑路了!”英国公笑的不怀好意:“董太傅往江南游学,孤身无趣,便将两个外孙女与侄孙一道带去,做个伴儿了。”皇帝眼前一黑:“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英国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少则几月,多则几年吧。”章武候见皇帝神情实在郁卒,禁不住在边上凑趣嘲笑:“陛下要独守空房了。”皇帝怒视他一眼,磨着牙,没稀得骂他。笑笑笑,笑个鬼啊笑!你当他只带走了朕媳妇?!☆、第47章相见五月的阳光明媚动人,在日头下坐一会儿,便觉周身暖洋洋的,有种近乎慵懒的舒适感。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凝神去看,甚至于能瞧见底下摇晃着的水草,与偶然间略过的游鱼。妙妙坐在船头,裤脚卷起,一双玉足浸在水里,正翻看手中那封厚厚的信,眉宇含笑,闲适极了。“看什么呢,”方兰蕊端着一碟子茶点过去,笑意恬静:“你们家陛下又给你写信了?”“什么我们家陛下,阿蕊jiejie不要乱讲,”妙妙脸一热,将信纸合上,出言辩解,许是因那日光衬照,她唇色隐约带了一层柔润嫣红:“什么都还没定呢。”“这还叫没定呢,”方兰蕊笑盈盈的看着她:“你离京的时候,陛下的信可从来没断过,每一次都厚的能垫桌脚,这还叫没定?”她家里也时常来信,但有些事情,却不好贸然同小表妹讲。听阿爹说,宫里面已经在修葺宫室,准备帝后大婚的诸多事宜了。妙妙瞥她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去踩水:“才没有呢。”她们一道离京,跟随董太傅游历四方多年,见得东西多了,视野开阔,心思也同儿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