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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混是非有恃无恐,避锋芒走为上计

    

第二十二回 混是非有恃无恐,避锋芒走为上计



    直到窗外传来鸡鸣之声,宋璋方才意犹未尽地从絮娘身上爬了下来。

    她哭得两只杏眼红红肿肿,贝齿在下唇咬出鲜明的血痕,浑身布满吻痕与指印,胸脯和花xue覆着一层又一层腥浓的白浆,时间久一些的,已经凝固为精斑,新鲜些的还在缓缓流动,散发出浓烈的气味。

    他将那张沾满了汗液与精水的银票拿起,用帕子揩抹干净,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塞在絮娘枕下,温声道:“且想开些,拿银子置办几身鲜亮衣裳,给孩子们买些吃食玩意儿,我有空再来看你。”

    絮娘不说话,也不动弹,呆呆地看着水红色的帐幔——那还是庄飞羽承诺要娶她的时候,她心里欢喜,特地扯了一匹红纱亲手缝制的。

    如今,艳丽的红色刺得眼睛生疼,那么多个日子的耳鬓厮磨,变成一场笑话。

    庄飞羽将宋璋送到门外,折返回来的时候,又换了副面孔。

    他打来热水,用布巾为絮娘擦洗脏污的身躯,指腹垫着略有些粗粝的布料,慢慢抵进因饱受蹂躏而肿痛难忍的花xue,打着圈儿擦拭,在她的颤抖中,长长叹了口气。

    “絮娘,要不是你昨夜又哭又闹,不肯配合,我也不想说那些刺耳的话伤你的心。”漫长的夜晚,宋璋在她xue里射了三回,他射了两回,这会儿甬道被白精堵满,手指每一次往外抽拉,都会带出一大股黏液。

    他耐心地一遍一遍清理着,低声解释自己为何那般绝情:“你以为我舍得把你让给他吗?是你先入了他的眼,他问到我面前,用前程做交换,逼迫我答应……”

    “那你就把我卖了吗?”絮娘的喉咙被阳物抽插过太多次,这会儿也肿痛得厉害,闻言嘶哑地问道。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庄飞羽狠狠皱了皱眉,“便是我不答应,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越过我,想个什么法子,强占了你的身子,你能如何?宋大人在咱们这儿做了三年的父母官,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你觉得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左右都是要落到他手里的,总不能让他白占了这个便宜,拿他些好处也不为过。再者,我想要出人头地,又有什么错?归根结底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势,更好地保护你?你既喜欢我,就该尽心尽力助我。”

    “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同你说。”絮娘进一步认识到庄飞羽的残忍与无耻,将满是泪痕的脸儿转向床里侧,态度冷淡,“我这样天生的yin妇,只配给你们往死里干,当不起庄捕快的‘真心’。”

    庄飞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将她的胸乳和花xue大致清理干净,他站在她床前,沉默了好半晌,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也知道你记恨我昨夜的绝情,我不逼你,只是想让你明白——”

    “当时你闹得厉害,我说那些话,一是为了吓住你,二是配合宋大人软硬兼施,他是官老爷,平日里多少人前呼后拥,威风得紧,最要体面,又想给你留个好印象,这恶人只能我来做。”他伸出手摸了摸她散在枕边的长发,这会儿好像又变成那个温柔似水的情郎,“做这档子事,最难的就是第一回。既已被我们拖下了水,熬过了这一夜,也就跨过了最艰难的一步。”

    “絮娘,往后……你就认命吧。”他望着她眼角滑落的清泪,心里微微抽痛,“我承认,我对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说过谎话,但这句是真的——只要你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你。”

    “你好好想想,晚上我再来寻你说话。”他俯身在她腮边印下一吻,感觉到她的肌肤冰冰冷冷,毫无温度。

    他迈着有些虚软的脚步离开,倒不担心她因此事想不开,寻什么短见。

    又不是黄花闺女,再贞烈也有限。

    更何况,她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呢。

    庄飞羽前脚离去,蒋星渊后脚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他冰雪聪明,又有着小兽一样趋利避害的本能,心里很清楚,在絮娘最为狼狈的时候出现,并不是明智之举。

    万一她迁怒于他,对他恶语相加,该怎么办?

    万一她问他是何时发现不对的,又为什么没有想办法救她,该怎么解释?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大娘好像很疼,很伤心,很需要安慰。

    如果他运气好,获得与她分享不堪秘密的资格,进一步赢得她的信赖,是不是就能把憨头憨脑的蒋星淳比下去,在她的心里占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蒋星渊揣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站在絮娘脚边,小声唤道:“大娘……”

    絮娘怔了怔,惊慌地拉过棉被,遮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忍着羞于启齿的疼痛,靠坐在床头,问道:“阿渊,你……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大娘……”蒋星渊紧张地咽了咽唾液,鼓足勇气上前几步,伸出小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您是不是很难受?我……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絮娘被孩童天真赤诚的关心触动,想起噩梦般的经历,再也支撑不住,一把抱住他瘦小的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蒋星渊一动也不敢动,满心的愤恨和犹疑被难言的欢喜所替代,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并不算好闻的气味,张开双手,拥住这生命中罕见的温暖。

    他安安静静地听她痛哭,帮她烧热水洗澡,动作熟练地烙了几个鸡蛋饼,煮了一大锅玉米粥。

    站在重又变得干净香软的絮娘身边,看着她忙忙碌碌地收拾细软,整理成两个包袱,蒋星渊疑惑地问道:“大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絮娘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道:“你去叫阿淳和阿姝起床,咱们回乡下住几天,看望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庄飞羽说的话里,有一部分是对的——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着实惹不起官老爷。

    可她又不愿如昨夜一般侍奉他们二人,承受诸多磋磨,过得比窑子里的下等妓女还yin贱。

    只能换个地方,暂时躲一躲了。

    蒋星渊最听她话,闻言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走进西屋。

    不多时,蒋星淳打着哈欠出来,一脸的不高兴,抱怨道:“娘,我不想回去。舅舅舅母看咱们不顺眼,老让我下地干活,姨母也爱使唤我,外祖母做的饭又难吃,再说,我还要上学呢!”

    没想到,平日里十分好说话的絮娘这会儿却板着面孔,道:“你去向先生告几天假,快去快回,我们吃完早饭就走。”

    竟是一刻都不能等的样子。

    蒋星渊拿着絮娘给的碎银子雇了辆破旧的马车,与车夫谈定价格,一大三小逃命似的钻了进去,奔向贫瘠困苦的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