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温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对了,莫洛斯他们还没吃饭吧,待会儿我们开饭吧,公爵?”

“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们吃。”公爵甩脱娜斯塔西娅的胳膊,上了楼。

“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吧?”莫傅司忽然转身问站在堂屋里的女仆,女仆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脸微微一红,赶紧答道,“早就收拾妥当了,二少爷。”

莫傅司打了个响指,“把行李通通拿到我的房间。”说罢朝娜斯塔齐娅稍稍欠身,“待会儿就不麻烦谢尔盖大厨了,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

“我还想特地下厨的,牛尾罗宋汤,基辅式黄油鸡卷,奶油烤鱼,看来莫洛斯不肯赏脸。”娜斯塔西娅斜睨着莫傅司,额前的一缕卷发不断随着说话的气流摇曳生姿。

“夫人好偏心,印象中这几样似乎都是大哥喜爱的菜式呢。”莫傅司似笑非笑地望着娜斯塔西娅。

娜斯塔西娅面上的表情僵了僵,但一瞬间便笑起来,“是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马克西姆来了?”

莫傅司朝娜斯塔西娅跟前走近了几步,轻笑起来,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夫人恐怕嫁到我们费奥多罗夫家族时间还不够久,只要是姓费奥多罗夫这个尊贵姓氏的男丁,没有我不关心的。”

娜斯塔西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手下意识地按在小腹上,干笑道,“是吗?”

莫傅司但笑不语,揽住温禧的肩膀上了楼。

温禧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依然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诡谲的气氛。

莫傅司的卧室在三楼。拧开门把手,温禧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是一个布置朴素甚至到了简陋的房间。行李悉数放在地板上。莫傅司先是四处巡视了一下,不时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尤其是墙壁,特意敲了敲,又细细打量了墙角。房间里仅有的几件家具每一个抽屉甚至缝隙也都检查过了,这才走到床跟前,将雪白的床单掀开,踢到了床下。随后他冷淡地吩咐温禧,“把那个黑色的行李包打开,换条床单。对了,密码678143。”

温禧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愈发云里雾里,只觉得一种异样的恐怖。

巨大的行李箱内放满了许多密封包裹,上面贴着标签,温禧将写有“床单”二字的包裹挑拣了出来,打开包裹,她发现里面起码放了七条床单,都卷成筒状放进了压缩袋。

铺完床单,温禧这才留意到此刻铺就的和刚才的那条完全一模一样。

“我提前警告你,这里不是莫宅,你最好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小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温禧一下子被这个字眼唬住了,讪讪道,“死,不至于吧。”

莫傅司冷笑起来,“不谈外面的私生子,我一共有九个兄弟姐妹,除了两个姐妹远嫁,七个弟兄里如今只剩下三个,我、马克西姆,还有一个这辈子都得住在精神病院里可怜虫。刚才你看见的那一位,是我父亲第四位明媒正娶的夫人。”

“其他人……都死了?”温禧觉得舌头有些打结,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剧本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倾轧争斗来。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孔,莫傅司骤然生出一种恶意来,他猛地欺近了温禧,盯住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温禧瑟缩了一下。

莫傅司伸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用一种几乎是呢喃的音调凑在她的耳畔,“他们中有两个死在我手里,你知道蓖麻毒素吗?它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毒素之一,毒性整整是氰化物的6000倍,70微克就足以致命。我二哥最喜欢在晚上睡觉前喝一杯加糖的奶茶,于是我把蓖麻籽煮水,再将水蒸发结晶,将结晶粉末倒进了糖里。然后他高烧了三天才死。而且你知道吗?被蓖麻毒素毒杀的人,由于毒素用量很少,会被人体内自然生成的蛋白所破坏,因此很难在尸体中找到蓖麻毒素的痕迹。”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妙的骄矜,仿佛在追忆什么美好的往昔,温禧却必须死死捏紧手指,不让自己打颤。

莫傅司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缓缓移下来,他微凉的拇指摩挲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不要爱上我这种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知道吗?”

他语气温柔,一如情人之间的絮语,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温禧终于无可抑制地打了个寒战。

莫傅司满意地捏了捏她的下颌,“对,这才乖。”

第十章热22~24.9℃

莫斯科的夏夜温度很低,窗帘虚掩着,凉气如同月光一样直往房间里渗。窗子外面是巨大的毛榉树、苹果树,还有椴树,叶片在风中发出簌簌的振颤声。

温禧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床沿立着一个金花雪底的洋瓷灯,大概是整个房间唯一的暖色。月白的灯光恰巧照在床单上,形成一个半圆的光晕,她木木地盯着那个光圈一直看到眼睛酸涩不堪,几乎流下泪来。

莫傅司在房间里的浴室洗澡,也许是隔音效果太好,她半点声响都听不见。一颗心仿佛漂浮在云端,无依无靠。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庄园,陌生的房间,除了莫傅司,她没法相信任何人。即使她一个小时前刚知道他两个哥哥死在他手上,一个哥哥被他逼疯了。在接收这些可怕的讯息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已经为他找了一大堆开脱的理由——他是被迫还击,他是为了生存……总之,对于莫傅司,她的感情完全压倒了所谓的道德立场。这也就难怪西方有谚语说“Loveisblind”,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一个瞎子。

窗外忽然有黑影闪过,温禧吓得猛打了一个寒战。

“是白眉鸫鸟。”莫傅司清冷的嗓音忽然响起。

温禧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莫傅司大半的身体都裸/露在外面,黑色的浴袍随意地披在身上,浴袍上有大片的刺绣图案,黑压压的龙蛇以及牵丝攀藤的草木,衬着屋内的夜色也似乎深了三分。晶莹的水珠从他大卫雕像一般的身躯上缓缓滚落,温禧感觉自己几乎都闻到了他皮肤上清冽中微带苦涩的气味,独属于他的气味。脸颊顿时火烫,她几乎是狼狈地掉转了目光,也因此错过了莫傅司唇边泄露的细微的弧度。

窗外果然传来一阵鸟鸣声,还伴着间歇的翅膀扑楞声,在寂静的深夜,听着分外可怖。

莫傅司懒洋洋地坐上了床,突然加上的重量使得床垫下沉了几分,床上原本坐着的温禧觉得一颗心也跟着颤了起来。莫傅司不声不响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烟来,夹在手指缝间,又摸出火柴盒扔到温禧怀里,淡淡道,“帮我点烟。”

温禧拈起火柴梗,划亮了火柴,火苗随着气流颤抖着,她用手拢了拢,小心翼翼地替莫傅司点了烟。烟雾袅袅升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