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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囚徒【四十】

    费洛斯滞了滞,收回笑容。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主人,为什么不能糊涂一些呢?”

他歪着头,神情无辜至极,

“费洛斯会让你一直很开心的。”

如果她可以一直装下去,维持着那个微妙的界限,维持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黎莘默,无力吐槽:

“我挺乐意装糊涂的,”

她一摊手,

“不是你开的头吗?”

无缘无故问伴侣什么的,一点都没意思。

费洛斯低低的笑了:

“我很好奇,主人知道了多少?”

如果到了威胁他的程度,或许就需要动手清理了。

可惜了。

黎莘摸摸鼻尖,盘腿坐在树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大概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其他的我也不怎么关心。”

她对兽人没什么归属感,即便任务定下了,也不代表她会对他们有共情之心。

费洛斯轻盈的跃到她身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

当比鲁和贝丽等人一身狼狈的从洞中逃出时,洞外已经没了黎莘的身影。

她在地上简单粗暴的留了一行字,声明自己要先行离开。

事实上,这时候的黎莘已经带着费洛斯一起,坐在狮鹫的背上,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初听费洛斯所言,她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觉得恍然大悟。

奥尔作为卡塔尔群岛的兽族长老,寿命是最长的,不可能不清楚魔类的真实形态。

曾被禁锢在兽神殿下的魔族重返人间,他表现的却如此风平浪静。

黎莘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中,大约魔族是能与人共存的状态,而不是其他传记中所写的势同水火。

显然是她想多了。

有问题的不是兽人与魔族,而是心中有了成算的奥尔。

“身为魔族,你是不是有些丢脸了?”

黎莘还有闲心和费洛斯斗嘴,

“为什么会被矮人当成奴隶贩卖?”

费洛斯的斗篷被迎面而来的风浪吹的猎猎作响,他的帽檐滑落,额际弯曲的双角就无从掩盖。

“主人,我可没有什么力量。”

他微笑着示弱,

“我曾告诉过你,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魅魔,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

事实上,他当初的确无法反抗,他并未说谎。

黎莘冷笑一声:

“你迟早能把我吸干。”

仅凭身体就足够逆天了,泰格那副疯狂的样子她从未见过。

——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费洛斯躬身凑过去,讨好的蹭着她的脸颊:

“我怎么舍得让主人死呢?”

如果他愿意,她在第一天晚上就会变成一具彻头彻尾的干尸,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黎莘推开他:

“费洛斯,我们是在做交易,今后除了交易,我不想再发生其他的事了。”

小魅魔的天赋她不敢小觑,一个不小心死在床上,那可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费洛斯瞳中染上淡淡的红:

“主人要丢下我了吗?”

他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兽,委屈的粘在黎莘身边,

“可是费洛斯是最低等的魅魔,没有主人,我就无法存活了。”

黎莘一个字都不信。

事实上,除了他口中所说的,奥尔与魔族的交易,有关他自身身份的所谓“真相”,统统都像假的。

某亘:成年体是不是还得吃吃rou?

欲望囚徒【四十一】(第四更)

当黎莘和费洛斯到达战士公会的时候,奥尔的住所紧锁着门。

她并未就此放弃,她能嗅到奥尔的气息,他没有离开,大概率是在门内放置了隔音珠。

这招她也用过,咳,虽然用途截然不同。

黎莘带着费洛斯到了一个小屋子,是原身幼年在战士公会的住所,她成年后就搬了出来。

小房间紧邻奥尔的住所,在墙角出还有个小小的洞眼,是年幼的原身不小心用剑捅出来的。

后来一直没有补,糊了几张纸了事。

她轻松戳破了那个洞眼,蹲下身去,往里窥探。

结果还见着个本应该在春狩平原的熟人。

泰格暴躁的在奥尔桌前转着圈圈,不过几天工夫,他rou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眼下积蓄着淡淡的青黑,明显是纵欲过度。

奥尔平静的望着他:

“泰格,你没必要担忧,传承者是你,这是不会改变的。”

泰格停下脚步,愤怒的踢翻了身侧的椅子:

“奥尔,我已经等的足够久了,眼睁睁看着那只该死的狮子成长起来,再等下去,是等他取代我吗?!”

他捏紧了奥尔的桌角,原本牢固的石桌竟因此开始晃动,可见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

奥尔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泰格,春狩结束后就是祭祀之日,越到这个时候,你就越要有耐心,明白吗?”

泰格咬牙低吼了一句,双目赤红:

“耐心!耐心!”

他险些掀翻了桌子,

“我等了快五十年!奥尔!”

“当初是阿希里那杂种,现在又是里昂,你让我怎么等下去?!”

泰格的怒火已经飙升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难道要等到阿希里的后代来取代我吗?!”

黎莘一怔,对阿希里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奇怪。

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奥尔直起身,拄着拐杖来到泰格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肩:

“泰格,你放心吧,”

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辛并不知道她就是阿希里的后代,而我已经让那只雄性魔族留在她身边了,她会被牵制住的。”

“相信我,她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

黎莘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不知不觉间攥紧了费洛斯的手,额际的青筋突突弹跳着。

阿希里,阿希里。

是原身的亲人?或者说,是父亲,抑或是母亲?

费洛斯靠在她身侧,在她耳边呢喃道:

“主人,你看,我没有欺骗你吧?”

所谓的慈祥爷爷,根本就是伪善者,他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目的。

房间里的谈话声渐渐轻了下去,泰格似乎被奥尔说服了,紧皱着眉头,带着残余未泄的怒火离开。

独留奥尔一人在房内,脊背佝偻,轻抚着花白的胡须。

黎莘咬紧了牙。

“奥尔,你可真是个jian滑的老狐狸。”

就在黎莘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泰格走后的沉寂。

一出好戏。

里昂从房间的暗门里走了出来,面带笑意:

“我可真庆幸,没有成为你的敌人。”

奥尔转过身,慢悠悠的踱到桌边,邀请里昂一同坐下:

“我只和聪明人做朋友,您说是吗?”

某亘:

剧情反转的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