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高辣小说 - 快穿之枕玉尝朱在线阅读 - 忘川河畔?两生花【十】

忘川河畔?两生花【十】

    黎莘只觉眼前一明一灭,再睁眼时,就来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园林。

鬼王松开她,拿手一指正前方的绣楼:

“莫说我亏待了你,我这处不比蒋恪那寒酸的小屋好?”

他说的是实话,那小屋的确朴素破旧,只是于黎莘来说,小屋里留存的,是她与蒋恪相处百年的岁月。

她轻笑了一声,瞧不出欢欣喜悦,却也不失落:

“是来的好些。”

鬼王斜睨她一眼,那双眸流光婉转的,说不出的潋滟动人:

“怎的,放不下他?”

他不知活了多久了,哪能瞧不出黎莘的心思。

分明是嘴硬心软。

没了蒋恪在身边,黎莘实际上松快了许多,最起码,她不会再为情所困了。

“若你是我,能轻而易举的不惦念着卿卿吗?”

黎莘反问他。

鬼王果然被她问住了,连带着笑意都淡下去,眸光说不出的复杂晦暗: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是他小看了。

黎莘是不怕得罪他的,魂飞魄散都无所畏惧,何况是他小小的恶意。

她现在忽然佩服起那位卿卿姑娘,这是怎样一个绝世的妙人儿,能勾的蒋恪为她茶饭不思,鬼王为她争风吃醋。

她见过卿卿,论容貌,是个秀丽美人,却算不上倾国倾城。

就是蒋恪和鬼王都比她出挑许多。

那么她究竟妙在何处呢?

“此处是绝阴之地,你修炼事半功倍,这话,我可不是随口框你的。”

鬼王领着她进了绣楼,迎面便是一股刺骨的阴风,只是他们是幽冥之人,阴气不仅不会侵蚀他们的身体,反会让他们如沐春风。

黎莘颇为享受的弯了弯眸子。

绣楼里幕帘重重,轻纱笼幔,让风拂动起来,便幽幽袅袅的飘荡在半空中,着实有几分诡异。

那些纱幔还是大红色的,配上朱漆的柱子,青石的地面……

黎莘意味深长的望向身前鬼王。

品味真差。

“丫头,这便是你的屋子了。”

鬼王约莫是将了蒋恪一军,心情大好,饶有兴致的领着她一一参观过来。

黎莘的屋子装点的倒是比外头正常些,起码没有飘来飘去的红纱,让人瞧着毛骨悚然。

鬼王打开衣柜,里头衣物妆龛,应有尽有。

“喏,姑娘家家的,该是需要这些的。”

他笑盈盈道。

如果是普通女子,想必要被他这一出善解人意搅的心中熨帖了。

只可惜,黎莘不是。

她伸手,轻轻抚上柜中的衣物,柔软细滑的面料在掌心缕过,徒留一片温凉。

鬼王如此钟爱朱红,这里的衣物却是嫩黄,杏色,月白的。

清清爽爽,但格格不入。

“你想拿我换卿卿,怕是要失算了。”

黎莘一眼瞧出了他的念头,木着一张脸,嗓音漠然,

“蒋恪可不会答应。”

鬼王一怔,许久后缓过劲儿来,做出无辜姿态:

“我何时说过拿你换她了?”

黎莘勾唇,放下衣物转过身来,不躲不避的对上他双眼:

“这屋子,想是为卿卿预备的吧?”

她环顾四周,浅浅笑道,

“我虽算不上聪慧,却有自知之明,换个屋子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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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快穿之【枕玉尝朱】忘川河畔?两生花【十一】(第二更)

忘川河畔?两生花【十一】(第二更)

鬼王与她相望片刻,眼中笑意愈显愈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他轻哼一声:

“不知好歹。”

人有时合该装聋作哑的,像她这般剔透敏感,才会被蒋恪捏在手里耍弄,当真是活该。

恼归恼,鬼王终究是带她换了个屋子。

里头连装饰都稀稀落落的,简陋的紧,却正好对了黎莘的胃口。

她左右瞧瞧,在屋子里仔仔细细转了一圈,鬼王就懒洋洋倚在门边看她忙活。

等了半晌,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颇觉无趣,兀自走了。

算了,再多给她些衣裳便是。

————

蒋恪回到小木屋中,几乎要抑制不住胸臆间的愤怒。

他将案几上的物什一应扫落在地,素来温润如玉的俊隽面庞染上黯沉的黑,一双眸子深魆魆的,鬼魅一般。

从未有过的戾气在心口漫溢滋长,他深吸一口气,忍下翻涌的怒火,逼着自己冷静。

黎莘的屋子现下空了出来,卿卿仍休憩在他的住处,前段时间的调养,终于让他保住了她的魂魄。

蒋恪独自坐了许久,待面色恢复如初,才稳步出了书房。

卿卿半倚在床沿,眉目氤氲着浅淡的灰色雾气,她魂魄不稳,面上就显出几分病容。

见到蒋恪,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

“阿恪哥哥……”

等了一世,终于再见到他了。

她本已忘了前尘旧事,然而潇潇机缘巧合之下,又同蒋恪相遇,这才让她回想起被尘封的记忆。

他是她的阿恪哥哥。

蒋恪步履一顿,眼中是她温婉端秀的面容,脑中回想起的,却是那晚黎莘哭的梨花带雨。

他心尖一刺,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后悔。

当初若不是他错认了黎莘,现下也不会将两人陷于如此境地,算起来,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若他再仔细小心些,不把幼时的黎莘当做卿卿的转世,兴许正如她说的那般,她早已轮回转世了。

然,错已铸成,他终究是与她相伴百年,他们之间的联系,早已是解不开,剪不断了。

“卿卿,身子如何了?”

蒋恪敛下心思,笑着来到她身边,温声询问。

————

黎莘坐在槐树粗壮的枝桠上,裙角遮住了一双莹白赤足,轻悠的摇晃着。

她未束发,青丝酽酽如泼墨,在她脊背上随风曳动,唯独颊边凌乱的散着几缕。

冷月清辉,寂静无声。

“仔细将我的树压坏了。”

要说扫兴,实非鬼王莫属了。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槐树下,依旧是惹眼的一袭红衣,发冠微微的乱,倒有些与往常不同的狂放不羁。

黎莘将发丝挽在耳后,并不搭理他。

鬼王一嗤声,平地里卷起身,倏忽间就来到她身侧,霸占了她余下的枝桠。

她轻蹙眉,侧身看过去:

“旁的不是能坐,非同我挤在一处?”

虽然他们皆是鬼身,身量轻如鸿毛,可该有的存在感,是不会消失的。

离她如此近,鬼王便能清晰的看尽她眉眼姿妍,月色之下,几分冷清凄楚都落入眼底。

他轻乎的一笑:

“我当你有多爽快利落,看这模样,都憋着呢?”

黎莘一顿,没来由的涌起懊恼。

她咬了咬唇:

“我要如何,都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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