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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冷漠的声音回答,相当难得,这一次连一分笑意也没有。隐藏在灌木直接的异眸少年的眼眸几乎被大片的阴影占满,诡异的血色瞳孔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像是从地狱中爬会的恶鬼,他揉了揉酸痛的额角,“他不适合我们的世界。”哪怕重来一次,六道骸也不打算彻底的金盆洗手,也许是他本身就不适合当一个普通人的缘故吧?六道骸一直都不明白,当初的彭格列九代目为何会唯独将那个人当做十代目的候选人呢?明明是一个里外都与黑手党沾不上一点边的家伙,气质温和的就像是生长在田园的垂耳兔。哪怕这只兔子血统再纯正,资质再高,一旦将这只兔子放到危机重重的森林之中,早已适应闲适环境的兔子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吧?死亡是既定的命运。大城市的人流明显不少,车来车往的景象一时让纳尼加有些适应不能。倒不是繁荣的不可思议,只是……无论是人也好,建筑也好,语言也好,都分外陌生呢。纳尼加将自己隐藏在高大楼房投下的阴影里,生怕街上的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想要找个地方安身,但是,却有恍然惊觉,也许有那么些不可思议吧,偌大的世界竟然没有一方小小的角落能够容身。没有身份证明,没有流通货币,连安身立命的本领都没有,就算是想要去做些体力活,也被孩童的身份所限制住了。曾经,纳尼加也向那些居无定所的人投以同情的目光,但是现在,他也成了那些人中的一员。只有这时,纳尼加才真正发现,自己……没有了依靠的支柱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也不一定,所以……才会被舍弃吧。“你不用得意,奇犽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当初被奇犽带离揍敌客家的时候,奇犽的兄长就是这样说的,那人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漆黑的双目死寂而毫无机制,就连语气也平淡的不可思议,“也许他可以忍你一时,但是,作为揍敌客家天生的杀手,他的理智会命令他远离拖油瓶。”当时的纳尼加完全是不以为然,但事实证明,这话还是有着一定道理的。因为有着奇犽的保护,奇犽的宠溺,纳尼加才能无所顾忌的玩乐,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一生都触及不到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纳尼加才被限制在了原地,因为有奇犽,他可以不去担忧,因为有奇犽,他自然可以在自己的世界中竖起一道墙,幼稚的将除了奇犽外的所有人隔绝在外。那时的纳尼加还不知道,不,也许是知道的吧?凡是被人给予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收回的。如果说奇犽致力于保护亚路嘉是因为他们那属于双生子的浓厚血缘,那奇犽对纳尼加的喜爱也不过是爱屋及乌。一切都是很明了的,很多人都知道,纳尼加其实也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也对啊,因为大多数时间身体的使用权都是亚路嘉的,纳尼加一开始就是被当做亚路嘉的附属品,谁有会去真心在意一个附属品呢?想要得到真正的感情,自然只有走到人前,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人,自己是谁,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是说起来容易罢了……因为,在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是谁,就像是每个人对待行走在身侧的路人一样,完全没有知道对方的必要。纳尼加缓缓的蹲了下来,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高楼巨大的影子几乎将他的表情隐没其中,就连平日里唯一陪在身边的自己的影子也被地上的阴影同化,模糊了身形。纳尼加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纲……是纲吧?”颤抖的女声穿出,断断续续的,轻的就好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当看到远处那小小一团对于自己的呼唤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那女子似乎更加惊慌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并不强壮的双臂死死的将那一团圈在怀里。像是终于感觉到了什么,纳尼加缓慢而机械的抬头,对上女子褐色的眼。相比于揍敌客家的家母基裘,女子的容貌是属于很普通的那种,平淡无奇的短发和休闲的服饰。女子周身的气息十分宁和,就像最为柔软的水一般,完全没有基裘周身环绕着的那种凌厉的好似随时都会放射出来的杀意。更重要的是,从眼前这个女子的眼里,纳尼加能够看到曾经只能在基裘眼睛里看到的,独属于奇犽的疼爱和期待。不敢想象,那分明就是除了奇犽外其它揍敌客家小辈所追求的东西。感觉到怀中孩子的僵硬,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下去,就像摇摇欲坠的烛火,抱着孩子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纲……是在怪mama吧,都是我……将我的纲给搞丢了……”女子将头埋在纳尼加的胸口,哭的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她不断重复着,反复责怪着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阿纲变成了这样……我……我马上带你回去,我们不留在意大利了……”“奈奈大人,这不是您的错。”身着绮丽华服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哭泣的身边,雪白不带一丝杂色的头发端庄的束起,就像是一名贵族那般。她伸出手,也许,那并不能被称之为手,因为那分明是白色带着银黑色渐层的羽翼,她半搂着哭泣女子的肩膀,温柔细心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孩子,赤色而华美的伞被随意的插在腰间,看起来格外善解人意。随后她又搂过纳尼加,熟练的安抚逗弄着,仿佛是一位工作娴熟的保姆。纳尼加迟疑的眨了眨眼,眼底划过一丝向往,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些温柔并非是属于自己的,那大概是属于一个名为“阿纲”的孩子,就是他目前所用的这具身体。这种温柔很是可怕,就像是当初奇犽对纳尼加的一样,大概就是得到是越多到最后失去的也越多这样的道理吧?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得到。“我……并不是你们所说到的那个人……”纳尼加如是说着,眼睛盯了眼前抱着自己的女子一瞬又立刻别开去,生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和迟疑,,幼稚的小脸硬生生的被摆出严肃的样子。“……”回应纳尼加的是女子长时间的沉默,当女子别开视线之时,纳尼加松了口气,但是一股来自心底的落寞却始终压不下去。他微微蹲下身子想要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怀抱,却不料在自以为能顺利脱身的时候被抱得更紧。纳尼加条件反射般的抬头,那一刹那,他对上了女子的眼,那温柔的女子此刻眼眸中除了落寞还有一层薄怒,那怒火根本就没有像揍敌客家人那样的杀气却还是让纳尼加有些颤抖,不知为何,纳尼加最后还是心虚的避开了女子的眼神。为什么,他居然会心虚……一记耳光打在了纳尼加脸上,女子声音中还带着哽咽,“泽田纲吉!这种话你到底还要说多久!你就不能稍微的……稍微的……”女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