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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骤然又止住动作,不敢往前。赵钰和秦芃往北燕去时,秦书淮已经接到了秦铭的圣旨,召他入宫。此时秦书淮的军队已经全部入城,宫门早已关上,仿佛什么人都没有一般,寂静无声。秦书淮的士兵全部围在城外,蓄势待发。秦书淮在府中接到圣旨,宣读的太监读完了召秦书淮入宫的圣旨后,将圣旨交给秦书淮,秦书淮恭敬接旨后打开,却发现圣旨中还有一句话。这句话是用白蜡写成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然而秦书淮何等眼里,一眼便看出圣旨不对。他用手指抚摸上去,细细感知,明白这用蜡写着的三个字是,清君侧。有了这封圣旨,日后秦书淮带兵入宫一件事,便有了证据,是皇帝授命。秦书淮明白,这是秦铭在安他的心,让他知道,他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如今秦铭被李淑扣着,这圣旨只有李淑授命,才传得出来。所以秦铭递出了让他入宫的圣旨,但这封圣旨,也会成为他光明正大进入宫中通行证,李淑的催命符。秦书淮朝着宣读圣旨的太监点了点头,站起身道:“那,容臣沐浴更衣后,便去面圣。”秦书淮说完后,去了自己的寝室。江春跟在秦书淮身后,小声道:“柳大人走了,让您放心,人手他已经换了,但为了陛下的安危,您最好不要太早将圣旨说出来。”秦书淮点头,明白柳书彦的担忧。如今秦铭在李淑身边,李淑是出于他是她儿子信任他。若他太早暴露了秦铭的立场,秦铭怕是会出事。秦铭布置今天,明显并非一日之功。如今张瑛和李淑的依仗便是世家的军队和他们暗中培养的一部分私军。秦铭结交了柳书彦,在世家军中埋下了动荡的种子。如今又说服了他,得到了真正的中坚军队,再让自己埋伏在李淑身边,一环接一环,李淑和张瑛布置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他安插下了棋子。秦书淮从不敢轻视任何一个少年人,就如当年他设计让赵芃被皇帝重视时,也不过只有九岁。只是秦铭这不过十一岁的心机,的确是太过深沉,让秦书淮心中忍不住有了那么几分敬佩和警惕。秦书淮换好衣服后便赶往了宫中。来到宫门前,秦书淮从马车中探出身子,仰头看向了宫门。”一个士兵从城墙上探出头来,高喝出声:“来者何人?”“摄政王,秦书淮。”秦书淮声音不大,却足让每个人听清。在场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呼吸声。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时分,秦书淮一身黑衣冕冠,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他神色平静,仰头看着城楼上之人道:“奉陛下旨意,进宫觐见。”“陛下有令,命城外士兵后退十丈!”秦书淮没说话,抬起手来。士兵整齐划一,后退十丈。那士兵见秦书淮好说话,大了胆子,又道:“陛下又令,摄政王卸下兵器,独身入宫。”“放肆!”这一次,秦书淮提高了声音:“本王乃先帝御赐鱼服,可佩剑行走于宫中。又有陛下亲赐圣恩,任何时候出行宫中可带数十随从,陛下怎会下此命令?!莫不是陛下出了事,你以此唯由拖延本王入宫时间?速速开门,莫再生事,否则本王怀疑陛下如今圣安,只能强行入城了!”听到这话,那士兵有了犹疑之色,旁边有人跑到那士兵身边来,耳语了几句后,那士兵道:“好罢,摄政王,请。”说着,城门缓缓打开,秦书淮看了一眼江春,江春立刻清点了十三人,跟在了秦书淮身后。这十三人都是秦书淮身边顶尖好手,秦书淮带着他们一同上前,宫门打开后,一行人走了出去。入宫之后,一个士兵上前来给秦书淮引路,秦书淮面色不改,跟着那士兵走向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都是宫墙,约有数十丈,遮住了日光,显得十分阴森。秦书淮面色不变走着,同时询问引路的士兵道:“宫中为何如此安静?”那士兵明显有些紧张:“不一直如此吗?”秦书淮没有回话。那士兵越往前走,越忍不住发抖,秦书淮平静道:“你抖什么?”“卑职……卑职……”也就是那瞬间,羽箭骤然如雨而降!而秦书淮也早料到了会有此变故,猛地上前一步,将那士兵高举而起!羽箭扎在那士兵身上,秦书淮兔起鹤落,便以士兵为盾,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而去。而跟在秦书淮身后的十三人纷纷从袖中甩出绳子,那身子上都带着一个铁爪,勾在城墙之上,敏捷而迅速跟上秦书淮的动作!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秦书淮已冲到城墙之上,袖中长剑瞬间划过射箭士兵的咽喉。剩下十三人也随即跟上,在城楼之上和士兵厮杀成了一片!无数人涌上去,秦书淮杀红了眼。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城楼的十四人上,丝毫没注意有几个人悄悄来到了城门之处。张瑛指挥着人扑向秦书淮时,柳书彦则是来到了把手城门的地方,悄无声息抹了守城门的士兵的脖子,砍断了旁边的绳子!城门轰然坠下,声音震得张瑛愣了愣,随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大吼出声:“关城门!”然而此事已来不及,卫衍带着士兵高喝出声:“冲!”柳书彦带着人加入战局,一时之间城楼上也分不清敌我,秦书淮一路盯着射手,看见背着弓箭的就杀!江春亦是如此,没过多久,城楼上的射手就死伤了大片。随着城门打开,士兵涌入,张瑛这时再傻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秦书淮早就知道他们埋伏!秦书淮进来,就是专程为了后面人开路的!射手被杀了大半,秦书淮和柳书彦又带着人在城楼上纠缠,哪怕那甬道本是极好的狙杀位置,却也发挥不出其真正的实力。越来越多士兵涌入宫来,冲上城墙,张瑛见状,放弃了对城楼的固守,带着人往后退去。外面厮杀成了一片时,李淑住在宫中,似是有些头疼。秦铭跪在一边,给李淑揉着头,温和了声道:“阿母,好些了吗?”“我每次一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