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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官员排成了长列,那些书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官兵直接厮打起来,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秦书淮依稀听着外面书生嘶吼着:“这天下莫不就是他秦书淮的天下?靖帝之难,北燕长驱之耻,诸君怕是忘了吗?!”“今日我等要的不仅仅是柳小姐一个公道,我等要的,还是这朝野清明,这天下公平!”江春听着那些书生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外面人议论纷纷,江春实在忍不住,猛地出去,大吼出声:“放你娘的狗屁!这案子关我们王爷什么事?!”江春也不是彻底没脑子的,如今明面上,秦书淮和秦芃的确没什么关系,这些人上来就直接扯上秦书淮,可见他们的直接目的就是秦书淮,而不是秦芃。秦书淮不争辩,若说久了,莫说这本就是真的,哪怕是假的,也成了真的。江春这一声吼,也就是让众人清醒明白,这个案子和秦书淮没什么关系。“谁不知道长公主和摄政王那些龌龊事,”那书生被压着,冷笑出声来:“若王爷心中无鬼,为何不肯开庭审案?!”“证据不足还在调查,谁一口咬定了告诉你长公主就是凶手的?”江春立刻追问,书生“呸”了一声道:“当日茶楼失火,我便在场,亲耳听到柳小姐呼救,口口声声指认了长公主,我早已录完口供,可如今案情却是一拖再拖,这不是有鬼,还是什么?!”“你……”“江春。”秦书淮平静开口,打断了江春的争执,直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开道。”江春愤愤回了马车,顺天府的人陆续将人带走,这才恢复了正常同行。然而此刻所有人心事重重,大家都明白,这书生一声喊,无疑是捶在了所有人心上。这书生的话,朝中官员心中大多明白的确是事实,秦书淮和皇帝要保秦芃,这本是应该,若柳家肯忍让,那这件事大概也会顺利罢休。可如今陆秀咬死不放,柳家不肯退步,外加书生闹事,如今再不明白这是有人借着柳诗韵一案攀咬秦书淮,那就太过愚蠢了。而这朝廷之上,敢于如此直面撕咬秦书淮的,也就只有张瑛了。大家心里都各怀心思,一时气氛凝重起来。等上朝之后,大家方才站定,秦铭惯例询问是否有事请奏时,御史王晟突然站了出来。王晟在御史台乃四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但门生众多,曾任两任帝师,手持打龙鞭,上打昏君下打jian臣,当年便就是暴虐如靖帝,也要退让三分。王晟一站出来,秦书淮便觉不好,皱起眉头。果不其然,王晟手持笏板,恭敬道:“陛下,臣有本奏。”“臣请奏,”王晟抬头看向秦铭,眼中如鹰锐利:“开审长公主杀柳诗韵一案。”他说得铿锵有力,秦铭听政已久,早就明白王晟的地位。他慌忙回头看向秦书淮,眼中全是恳求。王晟也知道秦铭做不了主,直接看着秦书淮道:“怎么,王爷还觉得,证据不足吗?”“是。”“老臣查阅了此案所有卷宗,”王晟提高了声音:“秦书淮你看着我,你再说一遍,证据不足?!”秦书淮没有说话,王晟面露痛惜之色,急促道:“秦书淮,先帝怜你才华,信你与靖帝不同,才一手培养你走至今日,可你是如何回报于先帝的?我给了你三分薄面,前些时日一直未曾开口。可今日宫门之事,你应当已经知晓。此案已激起民愤,若再拖延,有损朝廷之威信,陛下之声誉。陛下!”王晟转头看向秦铭,恭敬跪地,叩首,高呼道:“老臣恳请陛下,命大理寺开堂审案!”“陛下,”张瑛看向秦铭,叹息道:“老臣以为,王大人说得极是,老臣亦恳请,开堂公审此案!”“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一时之间,堂上跪了大半臣子。朝上之人本就是以张瑛和秦书淮分成两派,剩下的便是各世家清流,如今人心所向,除了秦书淮的人,竟都跪了下来。秦铭明显慌了,他一直看着秦书淮,小声道:“王爷,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秦书淮没有说话,便就是这时,周玉突然站了出来,平静道:“陛下,臣亦附议,开堂审案。”周玉虽然说是和秦铭说,目光却是一直看着秦书淮。秦书淮审视着周玉的目光,片刻后,他便看到自己的人,一个一个走了出来,跪在了朝堂之上。秦书淮从来明白,周玉陶冉等人之所以追随他,求的是那份前程。他必须给这些人看到自己有能力给他们这份前程,才能让他们一直信服。然而如今他们这些人心里,自己大概在做一个太过不理智的决定。他看着满堂跪着的人,终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所有人都舒了口气,秦铭看着秦书淮点头,捏紧了拳头,颤抖着身子,许久后,却是猛地抬头,怒道:“朕不允!”“陛下!”张瑛不可思议抬头:“您说什么?!”“朕……朕……”秦铭颤抖着身子,秦书淮平静接过:“既然陛下都说了不允,那我等不如改日再谈。北帝如今已在外等候,陛下,”秦书淮转身看向秦铭:“还不接见吗?”“对,对,”秦铭赶忙点头,立刻道:“这就接见北帝,快请北帝上来!”“陛下,”王晟着急上前:“您这是……”“请,北帝上殿!”这时,秦铭身边的大太监董尤提高了嗓子,打断了王晟的话。太监们将宣召的声音一声声传了出去,一个红衣身影从外面慢慢走来。出于礼遇,秦铭和秦书淮亦走下台阶,迎向来人。事实上,在赵钰之前,一国君主前往另一国,往往是小国参加大国,强弱早已决定了态度。然而北燕如今与南齐平分秋色,在其情况下,一国之君来面见另外一个国家的君主,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因为没有发生过,所以礼数一事上,礼部查阅典籍,弄得头昏脑涨。秦铭按照礼部的话,下了金座,恭恭敬敬和赵钰一起同是行礼,行礼之后,秦铭用稚嫩的语气规规矩矩邀请了赵钰上座。赵钰坐到秦书淮另一边,他抬眼看见秦书淮后面的珠帘,秦铭注意到赵钰的视线,忍不住道:“北帝是有什么疑惑吗?”“朕只是想,”赵钰看着那珠帘,视线柔和了许多:“那珠帘之后,当有佳人才是。”这话出来,所有人心中心思各异。赵钰的来意大家揣摩已久,因此也相信,如今他在朝堂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该是废话。他突然提及这位已经下狱的长公主,这是几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