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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淮心里其实是有些发慌的,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回道:“你眼光好。”秦芃觉得有些牙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三次死亡,似乎都和这个男人被其他人看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抬手拍了拍额头,“嘶”了一声道:“你真是太吃香了,我好担心再被情敌搞死。再来一次,”秦芃瞧着他,认真道:“我可和你说好,我真再也不会看上你了,你,克妻。”“你放心,”秦书淮听了她的话,却半分不觉得有玩笑的感觉,他捏着袖子,认真道:“绝不会有第二次。”再有,那就是第四次了……秦芃心里琢磨着,却没将这话告诉他。夜里两人睡着,秦书淮和秦芃各自想着各自的事,秦芃思索着柳诗韵和巫族的关系,巫族在这件事中的关系,巫族和自己的死是否有关……她翻了个身,意识到秦书淮没睡,她不由得道:“你怎么还不睡?”“你没睡着,我睡不着。”秦书淮翻身瞧她,秦芃抬手枕在自己脑袋下:“你怎么就睡不着了?想什么呢?”“我在想,”秦书淮抿了抿唇:“什么时候有小世子。”秦芃:“……”她抬手将旁边的枕头砸在秦书淮脸上,秦书淮苦了脸:“好吧,那我想点别的。”“你最好什么都别想了。”秦芃拉上被子,闭上眼道:“睡觉!”秦书淮没说话,他接着月光,静静看着秦芃。好久后,他躺下来,将秦芃抱进怀里。“你问我在想什么,”秦书淮小声说:“我方才说的都是假的。”“刚才我想的是,芃芃,你终究还是喜欢我的。”“多点少点,总在越来越喜欢我,是不是?”秦芃没说话,她睁着眼,看着床帘上的花纹,抬起手,握住了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而柳石轩回去,刚到门口,便看到了柳夫人在门口守着。“你去做什么了?”她提着灯笼走上来,焦急道:“你是不是去找淮安王了?”“你管这些做什么?”柳石轩皱起眉头,柳夫人叫骂出声来:“书彦给我来信了,你在外面如何闹我不管,可你绝不能为了那个孩子赔上柳家全家!”“你胡说些什么!”柳石轩甩开柳夫人,怒道:“回屋去!”“柳石轩!”柳夫人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明个儿你给淮安王道歉去,不然我和你没完!”柳石轩颇为烦躁,柳夫人一路跟着他闹起来,他心里明了,必然是秦芃料到了柳诗韵可能说动他去找秦书淮,提前给柳书彦去了信,让柳书彦来清理此事。柳夫人和柳石轩争执了一会儿,也觉得累了,她噙着眼泪,哑着声道:“你以前如何荒唐,我都不管了。不过若你要为这个儿女儿毁了这个家,我便把话放在这儿,明个儿,我就让书彦回来。”柳书彦如今在朝中根基稳固,只是自己自请离京,若他愿意回来,全面掌控柳家,也并不是难事。柳石轩听出柳夫人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扬起手道:“你!”“你打。”柳夫人抬起脸来,冷声道:“你打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可你自己扪心自问,我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我结发夫妻,你在外面有了那女人,我说过半句没有?我让你迎她回来做妾,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是我逼的!她回来,我是不是好吃好喝待着,可有过半分亏待?她自尽,那也是因你杀了她族人,与我无关!她留下的女儿,我也从来当亲女善待,甚至对书彦都不如对她。柳石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这一巴掌你有没有脸打?!”“夫人……”柳石轩有些累了,他慢慢放下手去:“我欠她们母子……太多了。”“那你欠我们的不多吗?!”柳夫人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这大半生就活得很好吗?!我不争不抢,你就当我无怨无悔吗?!柳石轩,若不是这世道如此,你以为我就甘心?!”柳石轩听着这年过半百的女子骤然爆发,整个人都愣了。柳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老爷,您自己想好吧,若您执意要得罪淮安王,明个儿,我便让书彦回来。”说完,柳夫人转身离开,柳石轩站在长廊上,片刻后,他听到一声平静的呼唤:“父亲。”他慢慢抬头,看见长廊上站着的女子。她如今已经年近二十四岁,在齐国,这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她的眉目长得很像他记忆里那个人,柳石轩一时有些恍惚,他张了张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秦书淮如何说?”柳诗韵问得很平静:“答应吗?”“我……再想想办法。”柳石轩沙哑开口,慢慢走过去:“你别担心,诗韵,爹在这里。”柳诗韵没说话,她抬头看着他。那一眼,她望进他眼里,柳石轩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只珠花,挤出一个笑容:“我今天偶然看见,觉得很好看,你瞧瞧好不好?”柳诗韵从柳石轩手中接过珠花。这个父亲其实很好,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她,所以总是想要弥补她。那是一只蝴蝶形状的珠花簪子,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仿佛她的内心。她垂下眼眸,慢慢道:“遗诏的事,您说了。”“说了。”“他心里有了人,和以往不一样了。”“诗韵,你别难过,”柳石轩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无力,作为父亲,他恨不得把秦书淮打死,可是瞧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却又觉得,只要柳诗韵喜欢,其他一概都不重要了。他慌忙道:“我会想办法,诗韵,你一定要好好的。”柳诗韵没说话,她脑子里回荡着今日得到的消息。她看着那珠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柳石轩:“父亲,——>>”她忽然笑了:“您是真的爱母亲,对吗?”柳石轩愣了愣,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柳诗韵温柔笑开:“那就行了。走到今日,我私心里,还是希望您过得好的。”说着,她抬起手,将珠花拿到手中:“您有您的生活,我也该有我的新生,您别cao心了,好好过日子就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石轩心里有些慌,忙道:“诗韵,你别做傻事,万事有爹在。”“爹,”她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深意:“我从不做傻事,您放心。”说完,她将珠花插到头上,转身道:“爹,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好了。”夜里下了小雨。隔日,或许是夜里太过兴奋,秦书淮没睡好,第二天便赖着没能起床,秦芃都醒了,他还在床上躺着。秦书淮一贯是夜里来,早上走,没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