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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明白赵钰的心意。然而终究是无法再隐瞒下去。秦芃被秦书淮的话中含义惊得许久反应不过来,她回顾起赵钰种种往事,居然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秦书淮沉默不语,马车中只传来吱嘎声响,秦书淮见秦芃脸色不太好看,只是道:“回来就行了,你也别想太多。”秦芃没有理会他,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卫府,秦芃站起身来,秦书淮还想送她,秦芃跳下马车,摆手道:“无需送了。”“那我看你进去。”秦书淮站在马车上,倒也没什么不满。秦芃转身朝着卫府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回头,瞧向秦书淮。“秦书淮。”“嗯?”秦书淮抬眼,看着秦芃,秦芃抿了抿唇:“如当真如你所说,那我给你道歉。”秦书淮微微一愣,随后慢慢笑开。“我从来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希望什么,你心里明了。”说完之后,秦书淮回了马车之中。秦芃回到卫府,心里有些杂乱。当赵芃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心里清楚很多事。然而重活成了秦芃,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对自己的过往,有那么多不明了。赵钰说秦书淮有问题,那封信是秦书淮送的。秦书淮说赵钰有问题,说他对她图谋不轨。她谁都不敢信,却也谁都不想怀疑。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等待着后续。一切揭露之前,她愿意假装这一切她一无所知。她不想去猜疑当年是秦书淮送了信,也不想去揣测赵钰对自己有了什么别样的心思。因着心里有了心事,连着几日秦芃的状态都不太好。而朝廷上也没有人再提秦书淮的婚事,仿佛所有人就此遗忘了一般。压抑了几日,秦芃决议出去散散心,便让陆祐去订了一个位子,去梨园听戏。听闻宣京最好的戏院出了新的戏本,颇受欢迎。秦芃提前订了包间,到了时候,便自己去看。戏尚未开场,陆祐便到了秦芃身边,小声道:“公主,柳诗韵来了。”秦芃微微一愣,随后不免笑了:“她来就来了,告诉我做什么?”“不是,”陆祐皱起眉头:“她不是来听戏的,她是来找您的,此刻就在门口站着,您见还是不见?”秦芃心里烦闷,她本就是来散心的,却又遇上这个让她烦心的,她语调尽量平静道:“你且问她是怎么回事吧,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说我今日心情不佳,不想见人。”陆祐应了声,出去后没多久,便回来,小声道:“她说是为了摄政王的事。”一听这事,秦芃就冷了脸色:“不见。”柳诗韵对秦书淮有企图这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来找她讨论秦书淮,那必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陆祐将话带了下去,等回来后,面上也不是很高兴道:“她还站在门口,说今日若是见不到公主,便不走了。”“那就让她站着。”秦芃嗤笑出声来:“还真当我不敢让她站了不成?看在柳书彦份上给她几分薄面,她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说着,秦芃将视线抬向舞台,此时台子上敲锣打鼓开了场,秦芃认真专注瞧着戏,一时竟也把柳诗韵给忘了。而柳诗韵就这么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模样,凡是路过无不侧目。她在宣京本就富有盛名,来这里听戏还在这一层的,非富即贵,这京中的贵公子,大多又都多多少少对柳诗韵有过几分意思,见她一直守候在这里,其中一位怀恩府的小侯爷忍不住道:“柳姑娘,你在此处站着做什么?”柳诗韵露出一抹苦笑来,摇了摇头道:“世子不必多问了。”小侯爷看见美人皱眉,不由得有几分心疼,当即道:“你可是受人欺负了?你同我说,我替你出气!”“不必了,”柳诗韵红了眼眶:“世子的心意,诗韵心领了,只是这终究是个人私事,谁也怪不得,是诗韵命不好而已。”这话让人越发火气,小侯爷立刻往她身边站定了道:“行,你不说,那我就看看,让你这么等着的是哪路神仙!本世子也一块儿等着了。”小侯爷说话声高,秦芃在里面也听见了。她不由得哂笑出声,陆祐有些忧虑:“公主……”“想等就等着。”秦芃瞧着戏,抿了口茶:“别管。”外面站着两个金贵人物,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等秦芃听完戏走出来,见外面已站满了人。秦芃不有的笑了:“哟,诸位站在这里,唱的又是哪一出?”“公主,”柳诗韵挤出一个笑容来,上前道:“诗韵来此,是为了……”“行礼。”秦芃冷声开口,柳诗韵微微一愣,就听秦芃含着笑道:“怎么?你什么身份,本宫什么身份,行礼都忘了吗?”“秦芃你别太过分!”小侯爷跳了出来,秦芃冷眼扫去,提高了声音:”跪下!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区区怀恩府世子,也敢同本宫这样说话?!”一听这话,对方涨红了脸,便打算同秦芃争执,柳诗韵赶忙回神,行了个礼,秦芃在她蹲身的瞬间便提步离开,柳诗韵赶紧追上去,焦急道:“公主,求求您放手吧!赐婚硕旨都已经下了,您为什么还是不放手呢?!”她的声音喊得又急又亮,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秦芃回过身去,瞧向楼梯口站着的姑娘,勾起嘴角:“我不放手?”说到赐婚圣旨,在场人便都明白她们谈论的是谁了。秦书淮被赐婚的消息所有人大多知道了,然而秦书淮当众没有接旨,秦铭事后也没再提,朝廷上的人摸不准动静,便也没有多说。只是柳诗韵被赐婚给了秦书淮,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无论秦书淮接旨不接旨,再敢去柳府提亲的人,都是冒犯秦书淮了。齐国敢于如此直接冒犯秦书淮的人还真没几个,于是也不管发生了什么,大家对柳诗韵总是同情更多的。如今柳诗韵这样一吼,所有人便明了缘由,原来是秦芃拦住了此事。联想到之前秦芃夜宿淮安王府的传闻,大家便觉得自己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周边人越来越多,秦芃抬眼看着柳诗韵,慢慢道:“柳诗韵,你要脸吗?”柳诗韵面色白了几分,许久后,却是道:“公主当年曾放言,会守卫将军一辈子,公主还记得吗?”说着,柳诗韵似乎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展袖将双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跪了出去:“烦请公主,守住对亡者的承诺,也请公主,放诗韵一条生路,勿再纠缠王爷。”这话说得郑重,大家不由得都想起当年对秦芃忠贞的美誉,一时觉得秦芃虚伪做作,又觉得柳诗韵可怜凄楚。秦芃静静看着柳诗韵,缓慢开口:“第一,赐婚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