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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知弦想起夜半看见孟夫人走过时疲惫的神色,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正欲接话,便听见一叠声询问传来:“夫人昨天请回来的客人呢?请出来,我也要见一见……”一股子气鼓鼓酸溜溜的味道。沈知弦:“……”正主没见着,倒是等来了吃醋算账的人。说实话,经过了昨夜画舫一事,沈知弦对孟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好感。孟夫人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是多少人羡慕而求之不得的贤妻楷模,他该很珍惜才对,偏生孟云流连风月场所如家常便饭。虽说他只去不挂花灯的画舫,寻欢作乐也只局限于欣赏画舫里姑娘们弹唱几曲,胡诌几首诗词。偶尔喝醉了在画舫留宿,也从不让姑娘们服侍,在别人眼里已经算是很对得起孟夫人了。然而沈知弦仍是觉得难受。他向来是认为感情的付出该是一对一平等而忠贞的,孟云这种行为,实在叫他膈应。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了解人家夫妻间相处的真实情形,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若非为了不死城的消息,他是根本不打算掺和进来的。眼下既然孟夫人拒见他们,那神秘小院也暂无头绪……沈知弦看见孟云微微皱眉大步走来,不用多思考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即先开口请辞。孟云本来就是想劝他们离开的,见他们这么主动,立刻喜笑颜开,防备的神色也少了些许,忙不迭地挥手让下人送上厚礼:“此事是我夫妇莽撞,打扰两位了,些许薄礼,还请笑纳。”孟府最不缺的就是钱,沈知弦最不缺的也是钱,这点儿东西在他们眼里还真的就是“薄礼”。沈知弦没有接受,他客气疏远地推拒了,也没多停留,就与晏瑾携手离开。刚走出孟府,沈知弦便毫不迟疑地拐道重回画舫。画舫白日里是不营业的,然而沈知弦才不管那些个小厮的百般阻拦呢,意气风发的少年岁见重出江湖,他召唤出了他的召唤兽晏瑾:“去把他们都关屋里去。”晏瑾二话不说,随手扯了旁边的长长锦缎,就将前来阻拦的小厮们以不会伤到他们、但也容不得他们轻易挣脱的方式捆成一溜儿,如沈知弦所言,全给关屋里去了。随着吱呀一声关门声,小厮们哎哟哎呦的叫唤声立时便小了许多。沈知弦满意地点点头,举步准备上二楼找妖,路过一间雅间时,一阵幽香忽地传入鼻端。他反应极快,拽着晏瑾就是疾退几步。刚站稳,那雅间里便传来一声轻笑,随意披着件薄纱外衣的画皮妖娉婷袅娜地走出来,桃花眼儿一眨,朝沈知弦送了个秋波:“两位去孟府共度了一夜良宵还不够,欺负我这儿的人做什么呢?”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业就很长!(理不直气也壮jpg)最近更新真得太难了,什么都不能写,有时候写完了想想又怂得删掉。我是个没有感情的鸽了呀。偷偷抹泪。——————谢谢小阔爱们的地雷:江昍x1、卿本佳人x1、棉花球x1、衔禅x1、4HFSiO2x1、柒澜x1、你爸爸我x1、沃奇明亨遂便德x1;谢谢小阔爱们的营养液:呵呵x46、葭葭x5、梦醒@时分^O^x5、农夫三泉x3、衔禅x2、猫.Depp.猫x1、念安x1、卿本佳人x1、瑜丸x1;么么啾~(づ ̄3 ̄)づ☆、第49章第49章画眉画皮妖能变换千百张脸,沈知弦本以为要找着她还需要费一番功夫,谁知她就自个儿撞上门来了。他想也不想,就将画皮妖重新堵进雅间里,画皮妖一边掩唇笑一边作害羞状:“岁公子不要这么着急嘛,也让奴好好准备一下……”她笑意盈盈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道气势凛然的无形剑气挨着她的耳边嗖的一声钉到了门板上。几根青丝飘飘然落地。剑光微微一闪,是晏瑾沉默着将抽出来半掌长的剑身重新收入剑鞘。画皮妖在一瞬间端正了站姿,矜持有礼地替沈知弦推开了门:“岁公子,晏公子,请。”隔壁屋被捆起来的小厮们终于被迟来的同伴解救出来了,过来送茶水时还有点儿怂两人,一边怂一边颤巍巍地斟茶,斟完了就忙不迭地退下去了。沈知弦直奔主题:“昨儿你说的不死城,是个什么地方?”画皮妖昨天就感觉他们对不死城似乎很在意,今天听着岁见又重新提起,眼珠子一转,偏生不答,只笑盈盈地道:“那位孟夫人可是正儿八经从不死城出来的人,怎么,你们没从她那儿套出什么话来?”她这态度,像是对孟夫人不太在意,开起玩笑来毫不避讳:“这位孟夫人,还真是对孟云忠贞不渝呢。连两位也都不……”晏瑾默不作声地解下长剑,轻轻搁在桌案上,拇指抵着剑柄,稍一用力,剑便能出鞘。“咳,不死城嘛,不是什么好地方啦。明面上看着很不错,实际上却是个牢笼……进去了可就难出来了。”画皮妖抬袖掩唇,轻咳一声,道:“两位若是打算去不死城,还请慎重。”“怎么说?”提起不死城,画皮妖脸上柔媚的笑容都淡了许多,简洁道:“离开那儿,据说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代价?”画皮妖漫不经心地用茶盖拨开漂浮着的茶叶,悠悠然地啜了口茶:“我也不知道呢,我只知道我百年前见着那位孟夫人时,她还只是一只小画眉鸟——唔,尾羽仿佛是带点儿红艳的,还挺好看。”沈知弦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来昨夜从小院里艰难钻出来的小毛啾,可惜它那会儿身上沾满了泥巴,他也没有留意那小家伙的尾羽是什么颜色。那院子里有古怪,能从那儿出来的小毛啾,想来身份也是不简单的,就不知道它和孟夫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引灵符与锈锁,夜半出没的孟夫人,死里逃生的小毛啾,可进难出的不死城。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它们牵连在了一起。沈知弦觉得自己隐约摸索到了一点头绪,但一时半会仍旧是捉摸不透,没法求证。他若有所思地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漂浮在热水上的茶叶舒展开来,轻声问:“百年前,这般久了……那小画眉,也就是孟夫人,当年是个什么情形?”他是想问详细的,画皮妖却是笑了笑,就轻避重道:“那只小画眉,是画舫里一位专门唱戏儿的姑娘养的鸟儿……我每日里要见无数人,又过了那么久,此时是连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样都忘记了,哪还记得一只小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