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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啊!师尊怎么可能弄出来这么个剑灵来!严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倒是那魁梧青年察觉不妙,立刻喊起来:“喂!那个严什么,我不玩儿了,你说能保我安全离开的,我现在就要走!”他喊着喊着就开始挣扎起来,奈何被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死死摁着一动不能动。他虽然得了这第一名,但对手都不过是些还未入正式门的小弟子,他其实只是个普通小魔修,哪里抗得过这场面,临阵反水,反得简直不要太果断,三言两语立刻将严深卖了个干净!严深顿时陷入两面受敌的地步,脸色忽青忽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嘴里重复着“都是假的”,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声至沙哑。沈知弦并不理会严深的徒劳挣扎,他将视线淡淡转向宋茗,道:“这事大致明了了,严深勾结魔修,破坏试剑大会,构陷他人,种种大罪,我绝不姑息。”宋茗皱眉,他于剑道之上的天赋并不高,很多与剑相关的事情都无法感知。理论上来讲,剑灵只会听从主人的召唤,但沈知弦不同……沈知弦在剑道上天赋极高,懂剑甚多,若说他能召唤无主甚至是有主的剑灵,并让它们展示幻象,宋茗……是信的。怪不得当年什么都查不出之后,沈知弦要去藏剑阁取这么一把剑!原来后招都在这等着!只是不知道,沈知弦究竟还知道多少。一瞬间脑海里无数念头转过,宋茗侧头望向几位长老,沉声问:“长老们怎么看?”“确实如此。”这会说话的竟是平时埋头干活从不管闲事的大长老,他视线投放在剑灵朦胧的幻影上,待它重新没入剑身,才言简意赅道,“剑灵,无谎。”大长老在宗门里德高望重,他这么说了,基本就是认定了沈知弦的话,众人立刻又将视线投到了严深身上,将他看得几乎崩溃。“师尊!晏瑾他早已入魔,他对您,对整个宗门,有图谋不轨之心!弟子这是为了让您看清晏瑾的真面目啊!”严深厉声嘶喊,被逼到绝路,他孤注一掷,“弟子做的这一切,宋宗主都是知道的……宋宗主,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放肆!”一只茶盏被狠狠地砸碎在严深面前,溅起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流下。沈知弦冷了神色,目光沉而冰冷:“竖子无礼!不仅闯下私通魔修的大祸,还要诬蔑宗主!”他似是气极:“严深犯此大错,是我教导无方……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沈知弦,今日就将这逆徒逐出师门!”一片哗然中,沈知弦取下腰间佩剑,反手扔给身后的晏瑾,决然道:“心术不正之人,不配冠以清云之名。今日便将你灵力散了,师徒一场,就此结束。”他侧了侧身,回头低声对晏瑾道:“去吧。”这转折叫人目瞪口呆。晏瑾捏紧了手中的剑,沉稳如他,今日也被沈知弦一番举动惊得难以回神。他抿了抿唇,瞧见沈知弦半掩在袖中紧捏的拳头,已然略显苍白的神色,一咬牙,就走了出去。严深登时惶恐起来,爬起身就要逃。晏瑾拔剑出鞘,霜回剑光泠泠,指向几步之远的严深,一道剑气将他钉在了地上挣脱不得。所谓的散去灵力,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挑断一截灵根,让那灵力再也无法循环留存于体内。像是长长的水管,被断了一截,就再也连接不上,也流不通水了。严深疯狂地挣扎,都躲不开那明晃晃的剑尖,他绝望地嘶吼起来,断了灵根,他就要成废物了,无法留住灵力,他这辈子,就再也不能踏入修仙之路!他怕得狠了,嘴里一通乱喊,从宋茗到沈知弦,全都喊了个遍,喊得宋茗脸色沉了又沉。他倒是有心想保一保严深,至少要让他现在闭紧嘴不要再乱说什么。然而沈知弦这番作态,又叫他难以插手。他恨得将后槽牙磨了又磨,既恨严深行事不周,又恨沈知弦惺惺作态。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时,晏瑾已手起剑落,一缕剑气遥遥一挑,就将严深的灵根挑断了!鲜血从他的伤口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他身下的地。严深一声惨叫几乎要破了天,他在地上翻滚,痛得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晏瑾!你这卑贱之人——啊!你不得好死!”“沈知弦——沈知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枉费我这般……这般敬重你!”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濒死的毒蛇,怨毒又痛恨的视线紧紧缠绕着晏瑾,嘴里吐着最恶臭的毒液,“晏瑾,你不要……你不要得意!”“沈知弦他今日能这样对我,来日,来日也必能狠心伤你,弃你如敝履!”他说这话时,因为痛及,声音低了下来,只有晏瑾听见了。晏瑾眸色一深,捏着剑柄的手登时就是一紧,剑尖不自觉点了点地,沾上了严深的鲜血。“嗡!”原本平静的霜回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凌冽剑气陡然冒出,似乎对那鲜血很是抗拒和嫌弃。四长老皱了皱眉:“有魔气……沈长老的霜回,对魔气最是抗拒。严深的血……”他状似无意地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刻意压着声音,立时就被底下挨得近的,耳聪目明的小弟子们听见了,小弟子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俱是恍然大悟。若说方才他们心里还有存疑,眼下这头发丝儿细的疑惑也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霜回最抗拒魔气,可它乖巧地任由晏瑾使用,偏偏对严深的血反应这般大!严深说晏瑾身上有魔气,那都是诬蔑!真正勾结魔修,心内生魔的人,是严深!小弟子们恍然大悟,自以为是抓住了真相,又继续说起小话来。四长老见达成目的,满意地止声,优哉游哉地继续喝茶看着。严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被断灵根散尽灵力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瘫在地上,抽搐着,近乎晕厥。心有不甘还企图逃跑的魁梧青年被同样废了灵力押了下去,于是这事儿明面上就算是给枉死的小弟子有了个交代,剩下的弯弯绕绕,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处理。有人来处理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试剑大会的结幕算是完全被破坏了。见上头的宋茗和各位长老们脸色都不太好,小弟子们小声叨比了一会,也就渐渐噤了声。宋茗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还在想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瞧沈知弦今天这架势,要说他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毫无防备,宋茗是不信的。严深今天筹谋的事,宋茗当然是知道的。他冷眼旁观严深所作所为,在背后悄悄纵容着,甚至还略略助了他一把——不然那小魔修又哪能这么容易进来?沈知弦不好对付,他也没指望今天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