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吃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鬼,每日在这里趴窗口吓人。”

3.

我今年二十出头,勉强念完了义务制教育,便干我的老本行去了。

祖上世代都是降妖除魔的,到我这一辈也不例外,其实不是我们乐意,都是是因为我们这种人骨血里带着阴,脏东西爱往身上缠,若是不练一身好功夫,就好像一块红烧rou掉在路边,是条野狗都想囫囵吞了,危险的很。

我平日里挑剔又低调,只接贵价的活儿,闲下来好躲在家中过我的小日子,偶尔出门一次,都觉得世界变化快,我老得跟不上。

这个少爷鬼就很值钱,金主开的价钱够我吃喝玩乐大半年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士,我虽然喜欢大奶萝莉和大奶御姐,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和这个病娇基佬周旋。

“少爷”,我清清嗓子,随手翻了翻沙发边的书本,伤春悲秋的光看书名都闹心,我只得坐直了身子,对床上的少爷说:“喜欢一个人,就得让他知道不是,你看你这身子骨,咳咳,哪天要是一不留神,不,我的意思是,要是哪天病重了,站都站不起来,我是说。。。”

我绕了半天,都绕不过要咒他死的意思,也怪我平时读书少,净看些打打杀杀的小电影,说话特别冲,不知道怎么婉转迂回,以前遇见不愿投胎的,一巴掌送上路,也不用这么多废话。

可今天这个有意思,我倒想留着。

我正想着如何好好组织语言,委婉地送他上路,床上那少爷倒动了动,慢慢自己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双手握着被角,眼眶也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对我轻声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这病,怕是拖不了几个月了,死之前,每天看看他,也是好的。”

说完他低了头,一声不吭,湿软的黑发一缕缕散落。

我挠挠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想安慰他几句,却满脑子都是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这少爷秧子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憋了半天,我终于说了句人话。

“少爷,我觉得那个男的,应该是gay。”

。。。

少爷走后,我躺在那绸缎面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中午。

只要他今天傍晚不出现,这事儿变算是成了,夜里我就可以跟金主伸手要尾款。

这小病娇很单纯,昨天晚上被我鼓动了半天,下定决心去跟心上人表白。

滞留人间的鬼大多凭着一丝执念,往往对症下药,最是见效。

我估摸着这鬼少爷不肯走,应该是因为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

不是也没关系,反正撞在那个男人手里,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煞气重,吃鬼。

这男人虽是灵觉未开,可那骨子里的肃杀狠戾之气,总要泄漏出一星半点。

老鬼都机灵的很,闻见隐约味道就躲了,因而这男人从不曾尝过鬼的滋味儿。

可少爷是新鬼,死了没几年,自然是经验少,吃了读书多的亏。

别人躲都来不及的事情,他上赶子去送。

手臂枕在脑后,我跷脚晃着脚丫,点起了香烟,只等天黑,想起少爷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也不知是一口吞了,还是要撕成几块慢慢嚼。

正想着,窗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吓的我一个跃起站在床上,仔细一瞧,正是我昨天哄骗出去的鬼少爷。

他躲在窗帘边,双手抱着臂膀,低着脑袋轻轻哭泣,整个人好像雨后的白蔷薇,偷偷看我一眼,又赶紧别过脸去。

当他跟我说他被那个男人强`jian了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都怪你”,他哽咽着,哭的鼻子也红了,断断续续地对我说:“都是你叫我去跟他告白,可他,可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我捏着被子,指节都白了。

“他听完我的话,就好像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就把我,把我那样。。。一晚上。。。疼死我了。。。”说完,他哭的不能自已,倚在墙上,瑟瑟发抖。

丝绸的被子发出呲呲声响,好像被我撕开了几条缝。

“我堂堂一个。。。”

没等他说完,我跳起身来,抄起手里的破被子朝他扔了过去,怒不可遏地吼道:“他是个人!你是个鬼!你不乐意!你就飘回来!他还能把你怎么样?!”

那墙角的少爷捉着窗帘,低着头撅着嘴,脸上还挂着泪珠,有些不敢看我。

我气的在床上直蹦,踩的床架嘎嘎作响,嘴里怒骂道:“你现在大太阳底下就能现形!还不是吸了他的精元!你说是不是!?你到底吸了多少!?”

那鬼少爷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纤细的脖颈,垂着脸有些扭捏地说道:“好像,有那么四五次吧。。。”

我听了眼前一黑。

不仅尾款要泡汤,只怕连预付也要贴进去。

4.

世上最可悲的人,就是那种好不了一辈子,坏不到骨子里,两头都够不上,随波逐流的人。

夜市口一个老疯子蹲在垃圾箱边,举着一根雪糕棍儿,给两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如是说道。

酸臭的刺鼻味道,混着地上不知名的几条污水混成一股,烂水果软菜叶特有的腐败味道,混着烧烤的香气阵阵扑来。

夜幕中群星璀璨,远处海潮声作响。

午夜的闹市闪烁的让人头晕,江垂云与几个朋友喝的多了,醉醺醺的更是觉得眼花缭乱。

他们搀扶着从烧烤摊爬出来,七扭八歪地向半山走去。

那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破旧的居民楼既没有电梯也没有保安,每个门洞前一盏昏黄的灯泡引着扑蛾,抬头便是胡乱牵扯的电线,门口是一层又一层的斑斓的小广告,脚下总有松动的砖块和破碎的石子儿。

他们这群孩子就像是那夹生在砖缝里的野草,肆意生长,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快乐又妄为的童年。

山脚下一排黑漆漆的小别墅闲置已久,他们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将那个地方当作试胆的游戏场所,总是玩的汗流浃背尖叫刺耳,结果都是争先恐后跳进那片环山合抱的海滩里,比赛谁游的快。

游到山的那一边,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干净开阔的广场,轻盈的喷水泉舞动着,居民区大门口闪着醒目的标志,生怕你走错了地方,进出都是要刷卡的。

小区底商是光洁的玻璃幕墙,超市会所依次排列。

而这些后面,是拔地而起的半山公寓,层层外墙上打着光,四十多层比山还高,直冲云霄,顶端都是灯火辉煌,在夜空中交相辉映。

江垂云他们小时候都比着看谁先游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