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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想忍住笑,却还是“嗤”地笑出声来:“不要这么自恋好吗?——我不可能这么rou麻。”皮皮脸红了,不想继续理论。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甚至是激动。一来是一向不与她联络的狐族居然大规模地出现在c城,令她或多或少地有了一种亲切感;二来是她居然要去蓄龙圃——狐族最神秘的圣地、贺兰觿的隐修之处——她有种小媳妇回婆家的感觉。皮皮的心中涌起了各种好奇:蓄龙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地球的哪一块?那里有多少狐族?他们一般都在干些什么?是一个精灵的王国?还是神话的家园?☆、第23章出发之前总要有些准备工作。皮皮回到山下的四合院,大家都在忙碌地准备自己的行李。贺兰觿说这些琐事不用皮皮cao心,会有人□□,她只用跟他一起去银行取东西即可。可是皮皮觉得,既然这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她可不能说走就走。爸妈那边,得交待一下吧?小菊和家麟,得知会吧?还有一些没处理完的业务,一些要报的税、要付的尾款、等待签字的订单……细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两三天呀。贺兰觿却说,当务之急是要拿到东西赶紧出发。如果他们离开了c城,关鹖也会跟着离开,皮皮的家人、朋友才会相对安全,当然通知父母还是必须的。皮皮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去了皮皮家。听说新女婿要带皮皮“去芬兰度蜜月”,皮皮妈都不知道芬兰在哪儿,就忙不迭地点头了。姑爷难得回来,皮皮也好久没有休息了,孩子大了成家了,皮皮妈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是时候做甩手掌柜了。何况贺兰觿还体贴地把一套市中心公寓的钥匙交给她,让她帮皮皮“看房子”。爱唠叨的奶奶本想多问几句,架不住祭司大人送来的几大盒燕窝虫草,一辈子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便将心思放在如何拿燕窝虫草煲汤上。全家人到c城最好的餐馆隆重地吃了一顿后,皮皮跟着贺兰觿去了银行地库。半路上,贺兰觿说要去一下公司交待点事,让皮皮在车里等着自己,皮皮闲着无聊便用手机上网看新闻。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始搜索水母的图片。皮皮对水母的所有接触仅限于“凉拌海蜇皮”。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水母居然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早在六亿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所幸水母的品种并不多,只有两百多种,经过一翻粗略地比照,皮皮很快认出在贺兰的水族缸里漂浮的是“海月水母”。而出现在井底的叫“灯塔水母”,因为它体内有一套红色的消化系统,远远看去像个灯塔。皮皮一面,一面问坐在驾驶坐的金鸐:“听说过‘灯塔水母’吗?”金鸐摇头:“你对海洋生物感兴趣?”皮皮笑了笑:“贺兰觿第一次去花鸟市场,买回来一只小海龟。而他的办公室里又养着一大群水母——所以我以为他对海洋生物感兴趣。”金鸐没有接话,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似乎出神了。皮皮只好说:“他的公司现在做远洋航运,对海洋感兴趣很正常。”金鸐展了展眉,做出一副“随便你说什么我一概不评论”的表情。但这并不能制止皮皮继续往下说。“你知道灯塔水母最奇特的地方在哪里吗?”皮皮一面翻着百科上的介绍一面说,“普通水母生殖之后就会死亡。而灯塔水母成熟到一定程度,身体细胞会变回到初生时的状态。它是动物界里唯一的一种能够返老还童的生物,理论上说可以长生不老。”“嗯。”“不觉得这很新鲜吗?”“人看动物,怎么看都新鲜,生怕看不够,还搞动物园。”金鸐说,“动物看动物,只关心一件事。”“哦?”“它能吃吗?”金鸐一脸恶作剧的表情,目光中充满了挖苦。皮皮下意识地溜了一眼手中的戒指,还好,他不饿。皮皮决定闭嘴,她需要一些时间适应狐族人的玩笑。恰好这时贺兰觿打开车门进来了,坐到皮皮身边。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皮皮看了他一眼,祭司大人显得不像以往那么……闲适。她能感到车内有一股紧张的气氛,好像有什么大事随时可能发生,他们时刻准备战斗。“so,灯塔水母?”贺兰觿道。皮皮差点忘了祭司大人听力超群:“在井底看见过,”她扬了扬手机上的水母图片,“很奇怪的幻觉。”“小东西很可爱。”贺兰觿瞄了一眼,“开车。”这是贺兰觿归来后第二次走进银行地库,他对里面的程序和路径显得驾轻就熟,仿佛来过多次。因为银行离家较远,皮皮并不常来,她在前面带路时走错了一道岔口还是贺兰觿及时地纠正了她。赵松死后第二年,银行扩建过一次,地库搬到新楼的底层,安全设施更加严密,管理更加严格,几乎密不透风。穿过重重关卡他们终于进入专有的储物室,找到那只绿色的密码箱,皮皮深吸一口气,按下一串长长的密码,锁开了,两人同时低下头,又同时“噢”了一声,原来他们都很急切地想看见里面的东西,头不禁撞到一起。皮皮瞪了他一眼,在她的记忆中,贺兰觿如此不淡定还真不多见。里面是一个很普通的赤黑色木盒。皮皮将它拿到手中,插销轻轻一拨,盖子就自动弹开了。一个黑乎乎、类似牛角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有些像清宫贵妇手中的指套,细长的锥形,食指般大小,上面雕有细密的花纹。皮皮的第一感觉是:这东西非常陈旧,仿佛用过很多年,边缘处还有些破损,尾部有个小孔,拴着一根褐色的皮绳。皮皮将它递到贺兰觿的面前:“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他点点头,伸手要拿,皮皮将手一缩,把那东西戴到自己的脖子上。“这东西得跟着我。”“对的。”“依我看,这是一块牛角?”她将那东西拿到手中摸了摸,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犀角。”“犀牛角?”“对。”“干什么用的?”“辟邪。”皮皮顿时觉得被忽悠了:“嗬!要不要太搞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辟邪?嫌你自己不够邪乎么?——辟什么邪,说来听听?”祭司大人的脸板了起来,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转身向外走去。“哎——等等我!”皮皮赶紧关上保险箱追了出去。贺兰觿也不理睬她,径自往前走,皮皮只得跟在他身后。就这么一路无话地走出银行,坐进汽车,皮皮还没来得及扣好安全带,车就发动了。“从现在起,不要擅自离开我的左右。”贺兰觿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