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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工作服熨得很舒贴的售货员。和他一起出来的乘客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白穷心里透彻。他们应是听见他和那位售货员说话,知道他是同性恋。可他就是来找他男朋友的啊,没骗人也没做坏事,心里不亏。江岸拂来的风透心凉,白穷挠了挠自己微卷的发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指尖残留着一丝绿色。他揩了揩手指,疑惑于这是在哪里蹭的,蓦地蹲在最底层的一节阶梯,洗了个手。白穷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皮肤和头发都和青山绿水融为一体,此刻他没觉得有半分不对劲,只是水中的倒影,绿得有些青春灿烂,怎么连头发都好像是绿色的?他没太在意,只以为是倒影欺骗了他的眼睛。待他洗干净手,甩了甩,在衣摆上蹭了蹭,又拖着年轻的身子去爬长长的阶梯。走完最后一步台阶,白穷忽然心有所感,转身向江边眺望。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mua~第5章白船还浮在原地,那位挎着帆布包的男人竟还站在船头。见白穷望了过来,男人冲他挥手。心里凭空升腾起一股喜悦,白穷面对男人的突然示好有点不知所措。他连忙也挥了挥手,冲江边吼了声谢谢,周围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白穷没在意,他仿佛看见男人脸上的笑容。白穷知道,他得到了陌生人的祝福。白穷他们那边叫西江,这边叫东江,东江河坝边多的是挺拔的树,白穷穿过一片小树林,融到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大街小巷露出尖尖角。隔了一条江,两边的建筑却相差无几,他向路人打听荔枝中学在哪里,可大家都不爱搭理他,挥手不知东南西北随便一指,闹得白穷迷了路,只好打了辆出租车。说来也是奇怪,上车以后,这司机又以为他是去约架的,劝了他几句。白穷还是用那套说辞:“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司机诧异地抬头,频频看了白穷几眼,问:“你是女的?”白穷也不生气:“男的。”司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还小,玩玩也行。”白穷严肃地说:“不是玩玩。”司机觉得好笑,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大约是被荷尔蒙和朦胧的爱情迷了眼。真好,管他男女,爱了就是爱。等到荔枝中学,白穷下车,前方飘来幽幽一句,“那我祝福你和你男朋友。”天不算热,阳光灿烂明媚却不灼热,出租车唰的一声擦肩而过,白穷望着出粗车,咧嘴笑了笑,转身就瞧见矗立在眼前的荔枝中学。几栋教学楼寝室楼隐在长长的台阶里,说不出的简单。白穷嘴角噙笑,走到校门口,大约是心头紧张,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眼里也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是在期待什么吧。他满心欢喜走到校门口,却被紧闭的铁门挡在了门外,顿时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他试图推了推门,发出的声音吵到了保安室里的保安。正嗦粉的保安从热气腾腾的碗里抬头,看见站在门外发神的白穷。他记性极好,对学校里每个学生都有印象,尤其是白穷发型出众,若真是他们学校的,他也不可能没印象。当下他立即探出头,冲白穷吼道:“小子,你要约架等放学的时候,别早上来找事。”白穷一听这话心里也纳闷啊,难不成他年轻的时候长了张喜欢约架的脸?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来打架的?“我来找我朋友的。”刚才面对陌生人,白穷能坦然地说他是来他男朋友的,可面对学校里的保安,他一下子就怂了。男朋友这词在舌尖辗转,缱绻而出,变成朋友。保安略带怀疑地问:“你朋友是谁?”白穷说笑着说:“元柏。”听到元柏的名号,保安目光陡然一边,凌厉的目光投射到白穷那张白嫩的脸上,“你果然是来约架的。”白穷委屈:“我不是。”“你就是!”“我不是!”一番争执下来,白穷觉得也不是事啊,只能服软,说自己的确是来约架的。保安见他果真是来打架的,并没有立即赶他走。而是将白穷招进保安室,好言相劝,“打架这种行为可是很危险的,万一落了个残疾可怎么是好?虽说不知道你和元柏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们这么小,无非就是抢了女朋友之类的事,这个年龄段谈恋爱本来就不对,如果真是女朋友被抢了,那你就应该更加好好学习,努力使自己变得更优秀,让你前女友后悔,而不是为了一时之气来打架,毁了自己。”白穷见保安的劝说诚恳,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连连点头。保安又说:“就算你来约架,也不能一个人啊,多危险啊!”白穷多想仰天长叹:我是一个好孩子!不过白穷到底是多混了几十年的人,谈话技巧满分,短时间内就和保安勾搭相熟,挖掘出元柏成为商业大鳄后,鲜少人知的过往。原来元柏当年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啊。彼时元柏年少轻狂,在保安口中的形象极差,成绩垫底还老爱顶撞老师,迟到逃课常有发生。当然这些事都还好说,白穷就当听笑话般。可当白穷听到,元柏好像有女朋友的时候,他的脸色就立即转变,不怎么好看了。说好的同性恋呢?怎么还交上女朋友了?老元正正经经,跟个忠犬似的,没想到小元是个渣?保安见他脸色惨白,担忧地问:“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同学,你身体虚弱成这样子,怎么还敢来找元柏,不怕被打吗?”紧接着白穷肚子咕咕叫了一下。白穷这才想起,自己一醒来,先是被背进医院,又急匆匆赶来学校,中途也忘记了吃早饭。看来这爱情还是有点分量,至少能超越早饭,半点都没想起。“早上没吃饭,饿了。”白穷说。保安心想着就算这人是来约架的,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米粉推了过去,说:“你要是不嫌弃,就吃点吧。”白穷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啊。”“没事,你就吃点吧,不然胃不舒服,年纪轻轻别落下这些毛病,”保安嘘声说,“反正我也吃不下了,你要是不吃,剩下的我也只能倒了。”白穷从几十年后回来,性格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既然如此,他立即下嘴,一边咬断一根根米粉,一边想着曾经的自己大概也如同元柏般年少轻狂,那些怪罪的话语合着米粉吞咽下去,残存在嘴里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戾气。那混蛋不是说他喜欢他们学校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