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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泽地的整个秋天都在下雨,明苏里山尖端的积雪如同礌石上风化的血迹,雨水使其再度流动,顺着近乎垂直的山脊奔涌,大沼泽中的淤泥被泡得发涨,漂起泥絮,得以露出其下累累白骨。

    按照莫利尔法案,沼泽及山脉周边湿地被征用并赠给安德森韦斯得农场所在乡镇,用以创办赠地大学。施工团队到来前,因其受到原住民的报复,驻扎时间被安排在太阳落山后。他们到达沼泽边,在芦苇和莎草间搭起帐篷。水面平滑如镜,周围亦无人类生活的痕迹,只有苍鹭和rou食鳄龟留下卵群。埃米尔放下心,他喝了些酒,半夜感到帐篷外有很强的光源,走出帐幕,只见月亮正挂在头顶,不断迫近的巨大倒影几乎填满沼泽,水面亮如白昼。第二日,施工队便发现大沼泽的泥土沉降十分严重,木隼和砖石结构都无法找平,沼泽中心湖的深度亦难以测量,且水质不好,岸边的杂草长年浸在红绿色反光的油脂中。施工队仍试图清理污泥,直到抽淤泵抽出埃米尔在内的五具遗骸,开发终于停止。1883年,施工人员决定用仅剩的木材将打牌喝酒的帐篷重新加固,鸣釜酒吧初见雏形。1886年,他们用绳结和铁网将帐篷附近围起来,防止更多人酒后追逐“巨大的月亮”落水身亡。1890年,明苏里山脉的最后一名原住民决定顺着新泽西州向北寻找无人侵扰的住处,按照族中殉葬传统,他将家禽和仆从毒死后沉入沼泽中心湖。如今,安德森韦斯得农场将其用作倾倒废料的发酵池,毒贩在脊峰附近的原住民住所中藏匿了梅特勒劫案的赃物,陡峭的湖心岩壁被内脏和腐败物填满,在炎热时期,大沼泽是瘟疫流行的源头,此处仍是南部走私路线的重要节点。

    为防止湿润的水雾传播疾病,酒馆和露营地边总在讯期点起赤根。托兰不喜欢赤根的味道,马钱科植物特有的酸臭味总让他觉得自己挨了几拳。但他皮毛滚边的斗篷一向是熏烟重点关注的对象。掀开营地的帐篷,总有几位不识相的帮派成员做出些夸张的反应,玛恩纳有时会因此皱起眉头——或许是因为气味,也可能是因为类似呕吐的声音。他右眉的纹身拧成一团,平时也不见得舒展,但此时格外皱些。托兰总想找个机会建议他去德里茜那重纹一个*皱的*,皱眉头时,正好合成一个“正的”。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事,干他们这行,身上总得备些随时都能捡起来的话头,说给非得聊些什么的目标,或是死前的自己听。

    托兰同样不太喜欢大沼泽,任何嗅觉正常的人都不想将据点驻扎在这里,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总有其特殊之处,他知晓这气味并非全由沼泽中的腐尸带来,在明多峰下方,木其那克人留下的村落中驾着不止一锅“狗食”,熬到兴起,看守柴火的瘾君子甚至会对着装满黑焦油的蒸馏锅脱下裤子,尽管最先品尝粗制海洛因的同样是他们。他无意插手此事,至少不是现在,他们根基尚浅,能做的事很有限,这也算是刻意保持的结果——此地如同一团狰狞缠绕的血管,湖底的尸骸不过是一个个栓塞,他和同伴们显然不为争夺安德森韦斯得农场区优秀警员而来。他们在此稍作休整,月末便离开,贝克斯菲尔德的商队愿意雇用他们为流动农业工人和牧场的迁移保驾护航,他瞧见玛恩纳坚持不懈地在湖区集市上出售新采来的野苹果和刺梅,晚上又拿着弹壳换成不知名的圆润珠子,就着半截蜡烛用剑和鱼骨猛凿,凿到手就随便捻几下。托兰掐指一算,住在营地后他们便不敢轻易接些委托,甚至任由治安官和匪头收两遍人头税,只出不入也确实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若是看上什么东西却又囊中羞涩也正常,但这人带着绣金丝的围巾,手甲和剑柄上的装饰更是一块没少,月光投下来几乎能当提灯使,他坐像端正,从不吆喝,被压价也是一幅懒得说话的样子,任谁看来,都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他尝过筐里的树莓,吃起来简直像兽类的胆,也得亏路过的姑娘们回回都来买些。

    “一个银币。”托兰对玛恩纳说。

    玛恩纳抬抬眉。

    “怎么,你要买?”

    “不不,但我能教你怎么做生意,从采摘到吆喝都教,包你走之前还能挣一条围巾回来。”

    “我没有钱,”玛恩纳说,“我要是有一个银币,就不用干这个了。”

    “那正好,”托兰笑了笑,“你可以先学着,等赚到了再给我。”

    “赚不到呢?”

    “那就看你喽,帮我做件事或者有什么别的办法还也行。”

    “行。”

    托兰抬起湿淋淋的靴子,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五分,鞋跟粘着的草浆残液滴落在斑驳的门槛上,斧湖酒吧的招牌摇摇欲坠,这屋子已被蚁鼠蛀空了,赤根燃烧的浓烟在墙与墙的缝隙间穿行,整栋屋子像一个巨大的烟囱,熏得侍者和老板眼眶泛红,浮着黄油泡沫的啤酒洒了一地。他眯起眼飞快地扫过大堂,玛恩纳还没到。也许已经来过了,他不认为玛恩纳会想在这种烟雾缭绕的破屋谈什么事情,自从他承诺“教玛恩纳做生意”,两人在营地内外的见面次数便多了很多,可若是如此正式的谈话,他也想不到会是什么内容。他回头,看到平原深处的营地中似乎也燃起烟火,托兰还有几封放在邮差包中的信件,他应该去拿信,或是回到营中吃些东西。出于对自身健康的考虑,他站在木门外,门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又出于对自身判断和玛恩纳的信任,他留在酒馆门口,看向房屋和麦田的尽头,房檐上仍有水滴落。

    平原时常给人一种错觉,托兰想,在他真正踏出家门前,平原意味着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靠搭顺风车也能穿越一辈子都难走完的荒野,与昭昭天命浑然一体。所幸他的家庭对他没什么约束——需要从小培养孩子的家庭,可继承的往往不是一间小杂货店。但人也不全是如此,并非他有意探听,切斯柏和玛恩纳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他们深知人生并非旷野,留在荒野上则像是一种特权。

    他看见玛恩纳的身影从谷仓边上冒了出来,神色一如常态,甚至比以往更加镇定,手上没拿什么,剑挂在腰侧,丝巾也规规矩矩地塞进马甲里。这几乎是最糟糕的情况,托兰皱起眉,如果他为谈什么事而来,那应该相当严重。

    “我......”玛恩纳说。女侍者端着酒杯向前一步,将二人的视线和对话从中齐齐截断。托兰则装作惊讶于传菜盘中牛排的分量,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我已经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玛恩纳直直望向他。

    “没事,那我们先去,你到了克恩河直接和露丝说,她会为你准备渡河的木筏。一个人比较吃力,但我们的骑士老爷......”

    “我不会再来了,”玛恩纳拿起餐刀又放下,“我必须......开始新的生活,我不希望这些事再与我有任何能查到的关联。”

    托兰回望他,沉默了一会。

    “也行,”他说,“不过我不会帮你告知任何人,你必须自己去面对每个人。”

    “抱歉。”玛恩纳说。

    “不,完全不用。”托兰切开坚硬的菜梗,“如果你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应该谢谢你在‘金盆洗手’前请我吃了顿好的。”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托兰拿起叉子,他能感受到直上额角的血流被搏得发烫,心脏狂跳不止,但他只是叉起蘑菇片和菜梗送进嘴里。

    玛恩纳看起来有些犹豫,托兰亦并未像往常一样说出些解围的话,他盯着南瓜汤、烤番茄,随后看向自己。犹豫片刻,玛恩纳再度开口。

    “还有一件事。”

    窗外忽然又下起雨,烛泪落在碗碟边,托兰拿起酒杯小饮一口,看起来心不在焉。

    “你说。”

    “我想请你保管一些东西,报酬由你来定。”

    “这可不行,”托兰说,“你已经欠了一枚银币,在我这里的额度已经用光了。按照规矩,你要拿别的东西来换。”

    “需要用什么换?”

    “看你要我保管什么,保管剑就要拿另一把剑来换,保管酒就要给我一瓶相同的酒......如果想寄放你那一筐子石头就算了,我不要那东西。”

    “我想保存一个秘密。”

    “那就用另一个秘密来换,”托兰说,按照理智,这是个了解事情的好时机。能让他如此紧迫地抛下一切回家,一定是家中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再结合边境战线的情况,他心中大致有些猜测。但他并不想对猜测求证,若是玛恩纳一直不说,他也不想问,今天的失望已经太多,问多了也只会徒增日后的悲伤,既然他咬定此事与自己全然无关,那便可以无关。

    托兰喝了口啤酒,他觉得这酒苦得实在应景,现在多喝点,也省得他谈判结束后自己再跑来买一壶了。

    “我喜欢你,”玛恩纳说,“这算......”

    托兰连忙将头扭向窗框,可他还是被啤酒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坐在斜对角的小姑娘和父亲望向他们,托兰捂着嘴,咳得天花乱坠,酒精味激起了肺中沉淀的草灰味,烛火被气流吹熄,玛恩纳有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静,在未来他还将面临无数个亟待摔碎的罐子,意识到一切都积重难返,他儿时想象中的好日子一去不再来。但无论如何,开始总是值得纪念的。托兰一手攥住桌角,一手捂住口鼻,玛恩纳本想扶他一把,但想了想又先递出了手帕,托兰将头埋在桌下,背后的剑柄撞在桌沿上,他渐渐不再咳嗽,手帕必须洗了再还,可不是现在。

    侍者收走蜡烛,玛恩纳从平静中回过神,此时他已完全失去了选择。在来的路上打过的腹稿也毫无作用,他应该先表示歉意,随后转述克恩河发生的事情——当地牧民偶然发现了稀有矿物,或许会有不止一场战争,斯尼茨和约兰塔在林地的暴乱中失踪,农庄与当地帮派勾连,意图将消息压下去后私吞开采权。此行既不安全,报酬也绝无兑现的可能。他们应该立刻取消计划,这场风波必然会随着走私线烧到大沼泽,他们应该去南边。他对托兰是有一些喜欢,但这句话不该出现在任何地方,他还欠托兰不少东西,总有一天都得还。佐菲娅很难独自应付其他几个家族的要求,他还需要消除身上的一切纹身和环饰,参议资格审查会将在三天后举行。年纪仍小的侄女仍在庄园中,仆从或许已偷走不少古董,玛嘉烈用枕头和骑枪将卧室门塞紧,如无必要,她和meimei都不会从房门离开卧室。玛嘉烈自小便离开家,在马萨诸塞州西部的寄宿制学校中读书,他几乎想不起侄女的样貌。但玛嘉烈在信中向他保证,自己能保护好两人的安全,等到房外彻底没有动静,她才会顺着布满蜘蛛网的窗户爬到露台上,她的朋友为她带来了面包和清水。

    托兰终于直起身。

    “这是什么意思,骑士老爷。您这是临走前打算给我留个教训当纪念品吗?”

    “这是一个秘密,也只是一个秘密......用来完成你说的那个交易。”

    “......”

    难得的,托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玛恩纳会突然抛出这句话,也不知道这事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好吧,我也喜欢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玛恩纳说,“贝克斯菲尔德不安全,那里离线太近了,有人发现‘砂子’了,可能会打起来。线边的营地已经出事了,近期别去那里。”

    这个时候你倒觉得不该说了。托兰已放平心态。他自认为对玛恩纳有些了解,也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可仍旧没有摸透那些想法在他脑中激烈碰撞后,究竟该拾取哪些碰撞留下的碎片化作言语展示出来。

    “我明白了,”托兰说,他觉得玛恩纳似乎被什么东西赶得很急,以至于差点语无伦次,“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得接替斯尼茨参选议员,身上的......”玛恩纳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纹身还有环之类的东西都必须收拾干净,我需要你帮我。”

    “这没问题,”托兰拿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下了,“你难道准备把他们都刮掉吗,那这个......”

    托兰指了指右眉。玛恩纳看起来反而像是心中尘埃落定,他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拿起刀叉开始咀嚼冷透的rou排和蔬菜丝。

    “看那种方式比较快。参议院乐于见到伤口,却不能见纹身。”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托兰放下刀叉,“这几个纹得挺好看。”

    “不过有机会可以再纹,”他补充道,“在伤好了之后。”

    他光明正大地盯着玛恩纳看,玛恩纳很快就扫干了盘中黏糊糊的炖菜,他看起来饿坏了,托兰猜他读到的信可能来自连溪镇另一头的犀角邮局,这意味着他必须从凌晨就出发,翻山越岭。这可能是他今日的第一顿饭。末了,玛恩纳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粗糙的钥匙,透着红锈的钥匙上刻着鸣釜的首字母,蚀刻的印迹几乎和锈迹融为一体。玛恩纳将钥匙递给他,托兰仔细辨别其上的数字,随后又交还给玛恩纳。

    “你先上去,”托兰说,“我去买点草药,总不能让你吊着胳膊进议会。”

    木门年久失修,锁芯已失去了震颤的能力,托兰捏着鼻子抓了一大把赤根的叶片,想了想,又从营地拿来了自己剥兽皮的小刀,他偶尔会用兽皮鞣些东西,或是用筋腱给弓补弦,他甚至还有一根用兽骨磨成的针。仔细想来,每当需要做些什么,玛恩纳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周围。他由衷地希望,今天这个委托是出于对他的喜欢,或是对整体动手能力的信任之类,而并非小少爷第一次看到剥兽皮时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从没尝试过剥同类的皮,也不打算尝试。门无法锁住,他抱着陶土盆,用肘侧顶开了木门,随后便看到玛恩纳近乎赤裸地坐在床边,腰间则围着一块奇怪的黑布。托兰才发现玛恩纳的纹身远不止于平日看到的部分,除去右眉和左臂,腰侧和后肩也有纹路,他将盛了些水的陶土盆放在地上,又让玛恩纳起身。此时便看得更清楚。许是雨后的夜晚寒冷,玛恩纳近乎苍白的皮肤上泛起极淡的红色,其下血管密布,guntang的红色溪流终日奔涌。层叠的伤口如同掺杂在皂块中的花草根茎。后肩的创面可以尽量小,但这个位置离心脏太近,不易结痂,腰侧就好些,不过会更痛。托兰一处处看下去,发现此人的纹身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主题,天马、游侠、黄金......他有些好奇,便问玛恩纳,这些位置到底有什么讲究,为什么就这几个词也要到处纹。一问之下,居然真的问出了名堂,玛恩纳呵着冷气,说手臂的纹身是为了和手甲对称,他最早用的臂甲上,相同的位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铭文,后肩膀则是兄长胎记的位置,腰侧细看之下似有旧伤,可惜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右眉本来该是几个环,但他担心感恩节西里尔不让他进院子吃饭,只能退而求其次。托兰说这也不见得比环隐蔽,现在整个刨掉又会毁容,这个你干脆直接拿树汁擦擦,多擦几年,绝对能擦掉。玛恩纳说这个没有这么好办,如果能直接剜掉他早就做了。

    托兰说别,谁也没法保证眉毛能不能再长出来,但他们用的染料也是树汁,多洗洗肯定有戏。

    还有吗,托兰问。他尽量避免直视那块可怜的黑布,体表能看到的仅限于此,五个纹身(其中一个已经由对方自己划去),脚踝边有穿孔的痕迹,但看起来不怎么舒服,估计已取下许久了。

    有,玛恩纳说,而且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助和保密的东西。

    在托兰堪称胆战心惊的目光下,玛恩纳解开黑色的破布,根茎垂在腿间,托兰不得不抬起眼面对事实,就在刚刚,他确实在腿间看到了某样泛着银色光点的东西,他看着玛恩纳拨开略微有些反应的根茎,捋起囊袋,耻骨正中的会阴处嵌着一条rou缝,玛恩纳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脸,呼吸声被房间中并不干净的被子捂成闷响,如果他选择与托兰对视,或是少在被子中埋一会,坐在火车上时,就不会因麦粒肿睁不开右眼。

    托兰蹲下身,rou色而近乎苍白的rou唇紧紧闭合,间隙却呈现出熟透的深红色,缝隙顶端的rou粒衔着一枚银色环饰,环饰略微有些松动,这说明阴蒂在这种近乎虐待的穿刺中确实变得肥大,如犬类的yinjing般挺起,再也无法缩回yinchun脚中,熟红的粘膜随之翻起,如同伤口边缘渗出的血丝,略微有些充血的yinchun间渗出晶亮的黏液,耻骨被盯得发烫,水液顺着xue口淌到织物上,托兰忽然伸手捻住环的上缘,玛恩纳浑身一颤,但仍旧抑制住了险些发出的叫声。托兰用指腹滚动圆环,环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扣着倒剥出来的芯子磨挫,阴蒂却显然已习惯于遭受这样的对待,玛恩纳只是用手背抵住嘴唇,竭力将声响压在喉口,耻骨被碾得发抖,阴阜汁液四溢,但双腿仍然保持自然展开的姿势,会阴的展开程度甚至更好了,像是早已习惯随时被人拨弄湿润的环饰和熟红的rou蒂,将这个汁液流淌的器官隔绝在了身体的日常行为之外,锐利但熟悉的快感一并鞭笞着小腹中酸涩的rou囊,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器官曾对他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发育时期,器官间存在的压迫导致他无法正常跨上马鞍。起初只是为了发泄,但他渐渐发现,强烈而连续的高潮能有效降低器官的敏感程度,麻木则能将他从令人难堪的欲望中解救出来,在马术和剑术训练前,为了预防马鞍和腿铠的刺激,他会将自己锁在卧室中,剥开生涩的外阴,用毛刷和绳结玩到黏膜红肿干涩,哪怕绳结上密布的小刺嵌入rou唇内侧和毛刷仍在rou与rou的缝隙中滚动,也无法渗出一滴汁水。玛恩纳试图做到不为人知,他一向隐藏得很好,渐渐地,抚慰xuerou和粘膜不再是令人难堪的任务,他们变得像喝茶和吃饼干一样寻常,他训练自己在高潮中保持神智,分泌汁液是他无法控制的事,但至少不该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夹着胯间的隆起半蹲着发抖。他开始带着器具出门,与别人打招呼,在花园中午睡,下蹲时齿轮改成的滚轮会特别碾过yinhe粘液中裹着的芯子,咬进rou缝的绳结会重重刮过yindao壁,但栓塞很紧,他的脊背也不再颤抖,握剑的手仍然平稳,他的教师称赞他在马术中相当具有天赋,他尝试驾驭能控制的一切,看起来与常人并无区别。

    在离家后,他迫不及待地尝试了穿环。最初很不适应,穿刺的那一瞬间恐怕是他经历过最极端的高潮,来自rou粒内部的剧痛和摩擦令他再一次崩溃了。他徒劳地捂住仍泛着血腥味的会阴,如雌兽求饶般挺着湿漉漉的rou唇弹动,尿液和小腹深处的腥热汁水淌个不停,到那股令人恼怒的颤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耳环勒得太紧,而店内出售的钉饰并不舒服,在他见到托兰的第一眼,便觉得他护腕上的环饰是个好选择,他想过直接向托兰要,但他不擅长编借口,尤其在面对托兰卡什的时候。队伍途径锯齿山脉时遭到流亡军袭击,在托兰卡什醒来前十五分零七秒,玛恩纳临光率先在卫生所的床上睁开了眼睛,托兰卡什就此失去了右侧护腕上的一枚小而无害的装饰物。

    托兰反复打量银环,他甚至记得内部那个熔烧痕迹是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走了神,因为他听见了老鼠的声响。这个物件的丢失确实让他匪夷所思,不过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如今又在表白心意的好兄弟身上见到——并非带在指节上,而在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地方,他也只当是兴趣,但玛恩纳的脸已经红透了,自己现在开口,无论说什么,可能都没法被他听进去。

    最好不要说品味不错,托兰恍惚地想,这绝对是最坏的选择之一。

    他决定什么也不说,伸手搓开腥红鼓涨的yinchun,用指腹反复揉搓湿润绵滑的黏膜,水液发出咕啾的声响,他顺着湿淋淋的阴阜搓到囊袋,才发现玛恩纳的精水已经淌在小腹上,铃口仍在一张一合地渗出白色浊液,他的抚摸显然相当管用,精水和腺液顺着纹理清晰的腹部肌rou淌到胸乳,又随着呼吸在胸腹间滚动。托兰想了想,还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玛恩纳已经把头连同双手都埋进了被子里,他被闷在雨季潮臭的织物中小口呼吸。又将自己的阴阜向前挺了挺,借着托兰的指节摩擦起来,阴环在指骨上叩出细微的砰砰声,他似乎本能地享受刀茧和xuerou摩擦的感觉,粘稠的水丝顺着托兰的指节滴向床边地面,游侠在棉被中越游越深,托兰抽回手,随后,玛恩纳感受到环饰被拽了一下,便颤抖着喷了出来,托兰来不及脱下的背心湿了,水液已浸透了他腰臀下的被褥。

    紧接着,玛恩纳感受到某个同样赤裸guntang的器官贴在了一起,托兰剥开他冒着热气的xuerou,室内并未变得更热,反而随着夜幕降临更冷了些,xue口吮吸着紧贴的根茎,在其上留下一层晶亮温热的水液,托兰以食指扣在环上,顺着外阴挺动,rou蒂笃笃地点动,rou唇如同兽类鲜红的唇舌般晶亮,玛恩纳的耻骨中心泛起麻意,可每当他想摆腰催促托兰赶紧进入正题时,都会被对方躲开,随后rou粒上的环便会被猛拽一下,xuerou便恢复了吞吐汁液,偶漏出些尿水的可怜样子。

    “我希望这不是什么临别礼物,”托兰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进来......”玛恩纳说,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托兰反而停下了。

    “我还会来见你的......我们还会见面的......我......”

    “好。”托兰说。

    他扣着环饰拉拽,rou珠被抻得纤长,玛恩纳终于想要夹紧双腿,他颤抖着溢出更多体液,女xue开合的尿孔紧贴着根茎上的青筋吮吸,随后便是一股温热的水液,托兰碾过通红的粘膜穿凿,他发觉xuerou深处紧而生涩,玛恩纳被从未体会的感受刺激得几乎流出眼泪,小腹深处愈加酸胀,他只好从被褥中钻出,在微热的空气中大口呼吸,他看不清托兰的表情,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小腿上热流纵横,zigong挤压着膀胱,他几乎将尿水漏了个干净,托兰想为他擦去眼泪,俯下身的一刻又被玛恩纳抱住肩膀,xue口一坐到底,二人都猝不及防地发出了声音。

    “别......别拽了......”玛恩纳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托兰放缓了动作,他发出嘶嘶的吸气声,随后也小声说。

    “我以为就是用来拽的,如果这枚环还拴在护腕上,和骑士老爷出门不就是遛狗。”

    “谁遛......别......呜......啊啊啊。”

    屋檐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玛恩纳正努力组织着断续的音节和托兰理论,门发出嘎吱的声响,酒馆已落下铜锁,最后几桌客人喝到面红耳赤才走,但其中一人并不能喝酒,在他五十五岁时,他决定起草禁酒令,让所有人陪着他一起享受酒精过敏的自律生活,他面红耳赤只因楼上动静实在太大。托兰在玛恩纳的胡言乱语中撬开了环饰,将这枚被掐出yinchun的rou蔻从时时刻刻的穿凿中解救了出来,等玛恩纳入睡,托兰将他扶在椅子上,随后用银亮的刀刃挫下了较为深重的纹身,又以草药和纱布裹紧。随后拿出自己的水壶,灌满温热的树汁,准备让玛恩纳一并带走。此时天已经渐亮,客房还有时间,他决定再睡一会。半梦半醒间,他感到有人起身,随后便是布帛摩擦的声响。

    “要走了?”托兰听见自己说。

    “嗯。”

    “你不去看看他们?现在应该有人醒着。”

    玛恩纳沉默了一会。

    “不了。”

    他推开房门,在潮湿和夜幕组成的戏剧中转身离去。